说起陈寿亭,林伯清是越来越喜欢了,但是知道的越多,心里就越是没底。
别说林氏企业打包一成份子了,恐怕陈六子没有表现出来的财力,已经碾压了六合。
“尚沃,你就给我们几个说说六弟在高丽的谋划吧!”
卢家驹走到门边将门轻轻合上,最后想想,还是叫上了林祥荣去了隔壁。
年轻人嘛,跟一帮老人家聚在一起,难免有些压力!
苗翰东:谁敢说我不是年轻人?抽你信不信?
另外一层意思,卢家驹也是防止林尚沃的话给陈六子带来不可控的效果,到底隔壁住着两个东洋人,还是贵族子弟。
井伊博浪见到卢家驹和林祥荣过来就猜到了,隔壁可能要谈什么秘密,索性缠着自家哥哥一起出去闲逛了。
天津她也是第一次来,到处都觉得新奇。
只是奇怪,这里时不时会遇到东洋侨民经过,那些人堂而皇之穿着和服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,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。
“原来寿亭已经开始布局高丽的市场了,这步子是不是迈的太远了?”
“如今高丽境内都是东洋人,此次要不是在云山金矿遇到陈先生的部队,恐怕我们江商也会遭受到灭顶之灾的。”
“江商主营什么业务?”
“说来惭愧,高丽由于物资匮乏,很少的银钱就可以垄断物量,况且目前的商业形式还很单一,主要是人参的贸易。”
“高丽人参以前卖的很好,现在由于战争爆发,对于人参的需求并不高,运输也被中断,光有人参无法运抵华夏也是徒劳,是不是?”
林尚沃发现这两位商才不亚于朴酬未,甚至远远高于他,风轻云淡就把事情看透了。
“那你准备回高丽还是另做打算?”
“陈先生任命我为东三省商业的职业经理人,我目前还在学习当中。”
“你的汉语说的很好,家里是做什么的?”
说起家里的情况,林尚沃有些难以启齿。
“译官吗?后来为什么弃文从商了?”
“由于家父被无端卷入了谋逆大案,被斩首后,家里的人都成为了官奴。”
“居然还在用这么原始和粗暴的处理方式。硫磺是战略物资,看来有人在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,最后害苦了你爹啊!”
“对方是高丽首屈一指的大商会的主事人,那些当官的只会相信他的说辞,不会管升斗小民的死活。高丽需要一场彻彻底底的革命来将所有顽疾彻底清除!”
“说起来,苗兄,你可知道如今的华夏大地上似乎也在酝酿着一场革命。”
“听说了,山东巡抚乃是某的故交,他之前来信里提到过,有人三番四次游说他自立。”
林伯清坐直了身体,“自立可是要杀头的啊!”
“我也这么劝他,也就是当着你的面说,与其自立,不如独立!”
“独立?苗兄有魄力!若是这位故交懂得审时度势,倒是可以试试。倒是我们上海一盘散沙,租界林立,想要自立难上加难。”
“林兄怎么看待东三省的形势?有独立的可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