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来到县城郊区的丰成采石厂，工厂不远处就是开采石料的矿山，许多工人正在山上叮叮当当地抡锤子砸石头，然后驮着搬下山脚，用推车运进工厂里。

尘土弥漫的矿山中隐约可见男人女人们躬着身体没有直起过的影子。

陆舟走进工厂里，一个负责接待的男人看到他，愣了一下，随即朝他挥手。

“哟！陆舟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
男人哈哈笑着，看上去似乎跟陆舟关系不错。

江砚川跟在陆舟身后，悄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。

这就是陆舟认识的人？

感觉笑起来跟陆舟一样虚假。

“老赵，厂长在吗？我们村准备修路，想买石料。”

陆舟笑了笑，说道。

“修路？”老赵一挑眉，大笑着说道：“你们那个破村子也有钱修路？”

江砚川一皱眉，这人怎么说话呢？

陆舟也没生气，微笑道：“书记申请了修路的钱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~”

老赵说着，眼珠子一转，哥俩好似地靠近陆舟笑道：“陆舟啊，你们想见厂长买石料是吧？但是呢，厂长不是那么闲的人……”

陆舟眸光微冷，随即露出担忧的表情。

“那怎么办？书记把这件事都交给我了，我们得买到石料才行。”

老赵拍拍陆舟的肩膀，“我也理解，不过你可能不知道，咱们厂现在石料也不多，很多人都在排队等呢！”

“你看看这名单，如果你们也排队，恐怕得等到明年才能买到石料了。”

江砚川默不作声看着两人。

陆舟看着那份手写的名单，一下子就明白了老赵的意思。

“那，你能不能帮忙把我们的名字写在前面？”

老赵顿时咧开发黄的牙齿笑了笑，“当然可以，就是这帮忙费吧……”

陆舟定定看着对方。

好一会儿才说道：“这份工作当初空出来的时候是我告诉你的。”

老赵脸色有些难看，随即哈哈笑了两声，用力拍打着陆舟的肩膀。

“陆舟，我当然记得当初是你帮了我，这样吧，帮忙费就算你少一点，这个数就行，我立刻把你的名字写在上面。”

老赵伸出五根手指示意给陆舟和江砚川看。

“五毛？”

江砚川冷声问道。

“五块！”

老赵无语地看了一眼江砚川，对陆舟说道：“这小孩，连行情都不懂。”

陆舟微微垂眸，“五块太多了。”

老赵瞪着眼睛，一脸不可思议，“陆舟啊，别人都是给我十块的，五块你都拿不出来呢？”

“修路的钱里面拿一点出来不就行了！这都不会。”

江砚川看着老赵这欠揍的模样，拳头顿时硬了。

“喂，我们凭什么要给你五块？厂长他知道你收钱吗？”

老赵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，他粗声粗气地说道：“关你什么事？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。”

江砚川气得上前一步想骂人，突然，陆舟一把抓住他的手，挡住他的去路。

“不要意气用事。”

陆舟声音低沉平静，没有一丝怒意。

江砚川紧皱眉头看着陆舟的身影，顿了顿，一把甩开对方的手。

这个怂家伙，该不会真的要给五块钱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