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梦看着那些书生,走到他们面前,“你们为齐宏岩鸣不平,在此之前可知道他的姐姐是苏县令的宠妾?”
书生们面面相觑,之前确实从未听说过此事。
有人站出来,对叶梦不假辞色,他家境贫寒,父母亲都是农家出身,经常有同窗嫌弃他的贫困,还有人故意在他的书桌上画猪,画狗,嘲讽他腿上的泥根本就洗不干净。
还有人故意把他关在学舍外,不给他进门睡觉。
但是每每齐宏岩看到这些欺凌他的同窗,他都会站出来仗义执言,帮他跟人分辩,在被关之门外的时候还会收留他。
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等要人性命的恶人呢?
“那又如何,这是什么值得广而告之的事情吗?我们结交不为权贵,只为真诚以待,齐贤弟善良助人,待人和善,做人光明磊落,如何一夜间就成了纨绔之流。”
叶梦看着面前的书生,“敢问这位学子贵姓?”
有人在背后拉扯他,不让他说,大家都看到了这妇人在堂上侃侃而谈,丝毫不惧怕苏县令的官威,怕不是一个简单的人。
“怕什么,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鄙人姓付,付成,这位夫人有何指教?”
“指教不敢当,但是我就想问一问这位付公子,你可知千人千面?那位齐秀才在你们面前是一个大善人,聚拢了你们这么多人在此给他声援,名声极好,可你们看到他对别人是什么面孔吗?如何就能保证这人就一定无辜?知人知面不知心啊,你们既然以后当官,自是明白,不能只听一面之词。”
“这些百姓是实打实的受到了伤害,那位齐秀才只是被带来配合查案,若是无辜自是无事,又何须你们给县衙施加压力?”
“最后我还有一句话想问,不知可方便?”
付成道:“我自然知道千人千面,可若是朝夕相处的人,帮助过我的人都不能付诸信任,那还可以信什么,你凭借贼人一句话就认定齐贤弟有罪,难道就不是听信一面之词吗?”
“这位公子,我之所以不放过齐秀才,并不是我就认定他有罪,而是他没有损失什么,若是清白反而会让更多的人认识到他的品性高洁,而他若是有罪,我这么坚持就是给百姓们一个公道。”
付成沉思起来,“夫人有话要问便问吧,我知道什么就答什么。”
这就是认可她所说的,齐宏岩并不损失什么,再加上他和苏县令的关系,确实也不可能损失什么。
他冲动的脑子终于冷静了些。
反而是他,若是惹恼了县衙,惹怒了百姓,他反而麻烦。
人都是趋利避害的,他想到这些,面色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。
“齐宏岩在学院里与那些富家公子关系如何?”她顿了顿,再多问了一句,“你们除了学院之内,学院之外可曾来往过?”
付成想了想,“齐贤弟性格极好,跟谁都能交往,跟那些富家学子......也甚是投缘......私底下,我们不曾来往过......”
叶梦惊讶道:“据说齐宏岩虽出身贫寒却是书香世家,这般出身一般都骄傲,他却和富家子弟也甚是投缘,不知那些纨绔子弟如何与他投缘的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