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的只是去了一楼！我真的只喝了两盏茶就走了！”王跃楷百口莫辩，只能重复这两句话。
他素来不会哄人，上一世遇到问题他可以假装视而不见，可以搬出老丈人。
现在不能，也不敢。
所以他也就是站着小声解释。
“那你也是去了，你把我的脸往哪里放？”素来宽容的琼郡主第一次对王跃楷甩脸色，她那素日里总是温柔的眉眼里透着些隐隐绰绰的失望，王跃楷心虚的不敢抬头。
毕竟这也是她千挑万选的夫婿。
“我真的只去了一次。”他弱弱的回答。
“烟花巷柳之地，你去了，只会拖累你和我的名声。”琼郡主依然沉着脸。
“我知道了，我错了。”蔫头巴脑的王跃楷只能再次认错。
……
“你这招太损了。”川荷捧着肚子笑嘻嘻的来了，她是来传递消息的。
“效果不错吧。”川笙眯起眼睛期待道。
“听说琼郡主发了好大的火，王大人又是个嘴笨的，解释不清。”川笙忍俊不禁，她刚从川府的婆子那里刺探了军情。
大府的下人们有不少都是相识的，也就意味着八卦传播的速度很快。
川笙让李婆子去散布经常看见王大人出入青楼的事情，没过几天就传到了琼郡主的大丫鬟耳边。
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常，可是要上门的赘婿没有成亲就开始逛窑子，这就是个大事情了，显然不把琼郡主放在眼里。
就算琼郡主平时贤良大度，但京城名媛的面子上挂不住啊。
得！
可以清静几天了。
怎么感觉心里挺爽的。
这种无成本的谣言散播起来既快且有效果。
怪不得人们那么爱造谣。
亲自造谣一次就知道有多厉害了。
无本狂赚。
至于辟谣跑断腿就是王跃楷的事情了。
川笙心情大好。
这几天她也没闲着，苦思冥想了几个下酒菜和相配的点心方子给翠语轩送了去。
那边很快传来消息，要求和川笙见面。
川笙再次乔装打扮一般潜入了青楼。
“川笙？”
看着川笙一番乔装打扮左顾右盼，很快引起了翠玉轩隔壁的茶楼上两名男子的注意。
“这就是川小姐？川小姐白日就去青楼，到底什么意思？”南武王身边跟着的侍卫小白不解，他才从辽东调任新职，当上了南武王的贴身侍卫。
但是因着他的娘是南武王乳娘的缘故，两人自小相识，说话也比较随意。
“这就是让王爷心心念念的女子？”他对川笙的第一印象很不好。
两人在翠语轩隔壁的茶楼里，刚好撞见了偷偷摸摸的川笙。
初见未来王妃：乔装打扮在青楼？
川笙：谁要做王妃？做梦！
南武王黑发青衫，眼光还留在那道大门前。
“太妃会喜欢她吗？”小白忧心忡忡。
“现在重要的不是太妃喜欢她吗？而是她不喜欢我。”南武王叹气。
“不可能吧，我家王爷潇洒英俊翩翩美少年风流倜傥，多少小姐妇人拜倒在您的锦袍这下，她瞎了……”小白虔诚的很，后面的狗眼二字还没说，见到王爷快生气了，于是马上补充：“瞎了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美目了。”
……
“你啊，出去阅历这么多年，口齿还是伶俐的很。”南武王收回目光，落在这个没皮没脸的小子身上。
“您稍等。”小白嘿嘿一笑，一溜烟出去了，又一溜烟儿回来了。
“您请。”小白很快回来，邀功似的作出了手势。
“去哪儿？”南武王有些疑惑，还是站了起来，跟着神秘的小白走到了另一个包间。
原来乔装打扮的川笙进了三楼的一个房间，门窗未关，正好能看见里面的风光。
川笙与一名风韵少妇正面对面坐着。
“这，偷看不好吧。”南武王形象素来正派，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偷窥之事，一时有些慌乱，这小子毁我名誉。
“没事的，翠语轩晚上辰时才开门营业，白天姑娘们还要休息呢，再说了我们只是恰好坐到了这个位置，恰好看到了那个姑娘。”小白叽里呱啦，却很是周到，挑不出毛病来。
“在理。”于是南武王衣袖一甩，安心坐下。
川笙和叶轻尘相对而坐。
“方子你们找人试过了吧”。
川笙信心满满，开玩笑，她背的可是小x书最火的下酒菜。
手撕麻辣牛肉干、醉鬼花生、凉拌菜和烤串调料、炸鸡秘方。
大酒标配。
叶轻尘掩面温柔一笑：“试过了，都是极好的，我家厨娘高兴的不行，她爱琢磨，却琢磨不出来，还想见你呢。”
今日与初见叶轻尘那天不同，她虽然素面朝天，但皮肤吹弹可破，穿着一身宽松的水色厚衣裙，纱织的腰带轻轻垂着，素雅端庄。
“那就好。”川笙利索的从自己从胸口里找方子，只是这男装衣袖实在宽大，她的那张纸怎么也不到。
叶轻尘看她摸了半天也拿不出来，索性对她说：“小姐，不介意的话我来帮你拿？”
“好。”
于是叶轻尘站起来从川笙的衣袖里入手，一直摸到前侧的胸口折叠处，才找了那张方子，拿在手中。
小白惊慌失措：那女子对川姑娘上下其手！
……
川笙又整理了衣袖说：“这男装实在是麻烦。”
叶轻尘笑道：“你买的这种复杂，以后可以买些寻常样式的长袍，穿脱都不费力。”
川笙点点头，之后凑了过去，两个人一起对着窗户看那张方子。
“你看，我先给了你五道方子，今日咱们成交，我再添五道，隔半年，我再给你加五道，保证你们每半年就有新品。”
两人靠的有些近，川笙闻到叶轻尘身上有股淡淡的桂花味，很是柔和治愈。
“好香啊！”川笙嗅了嗅，感叹道。
“是呢，你再仔细闻闻，有什么不一样的？”叶轻尘见她没有大小姐的样子，索性也放下了包袱，和她聊起天来。
于是川笙凑近一闻，除了甜柔的桂花香以外，还有一些隐隐约约的……嗯！橙子的味道，二者搭配相得益彰，很是清新。
“有橙子味。”
叶轻尘说：“是呢，鼻子真灵，这是我自己调的香，等会儿我送你一些吧。”
川笙钦佩：“您还有如此闲情雅致呢。”
“整天应对臭男人们都要变臭了，只是做着玩儿的。”
小白：“川小姐在闻那个女子，靠的很近，又闻了一次，要挨着人家的衣领了，啧啧啧。”
南武王叶看见了，他不动声色的将杯子捏紧了些，但却没多言。
川笙说：“那你们开多少价格？”心里暗自想着，怎么着也得要个两百两吧。
“五百两。”叶轻尘拿出五张银票递给她：“但你要签一个契约书，专供我这里的菜式不能在其他地方流通，要签保密协议。”
“可以，但人家自己琢磨出来的不算哈，炮制和山寨我不管。”川笙写上补充协议。
那隔壁偷看的主仆只看见她们写写画画，但不知道具体的内容。
”我们家的厨娘阿若在外面……如果小姐不介意的话……”叶轻尘望着她，眼睛里有些犹豫。
“让她来吧。”川笙开心的收起银票，心情大好。
厨娘也是个俏丽的，穿着一身冰蓝色的绒毛长裙，除了一双干活的手以外，和这里的姑娘们也没有区别。
做饭都得选颜值高的？太内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