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织在殿里跪了两个小时,腿酸的实在不行,见川笙没醒,换了个姿势,靠在门柱旁睡着了。
她被月光照醒了。
川笙还没有回来。
她心里觉得不妙,站起来准备去寻,推开门一看,川笙正在门口坐着发呆。
“怎么耽误了这么久?”梅织揉揉眼睛,看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。
“没事,我们走吧。”川笙拉过她的手,两人上了马车。
“这次,大师又说什么了。”梅织小心翼翼的试探川笙。
“以后我再告诉你吧。”现如今事情多如浆糊,她也理不清了。
梅织没再追问,送了川笙回府,已经是四更了。
再睡不着了。
索性好好的回忆起了疫情期间的点点滴滴。
她也一个人在家阳了。
不过好在平时身体素质好,也没什么基础,只发了一次烧,自己在家隔离了两周,吃了些普通的感冒药就好了。
不过身边有个同事,新冠诱发心脏损伤死了。
府里是有大夫的,明天一早就安排全家做个体检,有多少医疗资源都用上,只要没有基础病,一切都好说。
她俯身桌前,就着烛火写了厚厚的一叠宣纸。
没事的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面对什么,就好好经营。
天亮了,她一夜未眠。
按照约定,三人一同上了进宫的马车。
“你想好怎么跟皇帝说了吗?”王悦楷也一夜无眠。
“你说,还是我说。”川笙问。
“皇帝先召唤谁,谁就说,不可失了礼数。”王悦楷沉思半晌。
“好,咱们不能说自己穿越而来的,我想了个办法……”
三人筹划一番,对了口供。
“川笙,你就给皇帝说我师傅是云宜长老,皇帝应该听说过他。”
“云宜长老?”王悦楷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。
川笙的眼睛却亮了一些:“是那个专治疑难杂症的大名医?他不是住在忘忧谷吗?”
川笙听说过这个白胡子老头,据说脾气很臭,但医术很是了得,有堪称起死回生之医术,当代华佗啊!
“是的。”小俊点点头,我就是穿到他家的院子里,和他有了些渊源。
后来,小俊就成了他唯一的徒弟。
师徒俩三观一致,十分投缘,本想潇洒过一生,但至于他们两个为什么到悦城来开宝芝堂?那就是后话了。
小俊:“我刚过来的时候就和我师傅讨论过我们那个时代的疫情问题,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了,中医才是爸爸。”
“这是我和师傅一起研究出来的抗疫的药材,你可以先备一些,等我们之后和太医一起商量了再出方子。”
“不过,这个预防染病的方子,你可以叫你府上的人每天一日三次服用。”
川笙点头,道了谢,接过了方子,不再说话。
“川笙,你怎么来找我了?来拿你的免死金牌?”皇帝看了求见的折子,虽然不懂这是什么组合,还是先召见了她。
许久没有见过皇帝了。
他脸上幽深的眸子里挂着微微的笑意,那里面皆是与故人相逢之喜。
“回皇上话,也有这件事。”川笙吞吞吐吐的跪着。
“起来说话。”皇帝让太监赐坐,太监拿来一个金丝檀木的独凳子,上面还放着暖和的垫子。
“皇帝哥哥,我来是有事向您汇报的。”川笙坐下,才是初春,殿内还点着炭火,暖烘烘的。
“你说。”皇帝手里捻着一串佛珠,静静的望着她的双眼。
怎么说?
川笙也已经考虑了许久了。
要说自己的身世吗?
说自己其实来自千年之后?
皇帝会相信她吗?
还是索性会觉得她是妖孽?
川笙顿了顿后说:“我昨天去见了灵妙寺的灵隐大师。”
“哦?”
“你素来是个运气好的,灵隐大师行踪不定,连我都见不到,这不是,今天派人去打听,结果他一大早就又出发了。”
川笙深呼吸了一口。
灵隐大师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