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若喝了一口茶后，问道：“夏长老，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吗？”

颜暄咬着牙说道：“没有。”

颜若继续问道：“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嘛。”

颜暄继续轻声说道：“没有，父亲生我养我，儿子无以为报。”

颜若问：“那平时是给你灵石少了，还是什么东西没有准备好，让你可以丢人丢到脸都不要了。”

颜暄紧紧咬住牙说：“不是，是我自己贪心。”嘴角的鲜血一直往下流淌，滴落在地面上。

虽然颜若声音柔和，可是每一次对话之前都是以一个响亮的耳光开局，把颜暄抽飞到一边，颜暄不敢躲更不敢不答，只能咬紧牙，跪着回来，然后跪到在父亲身前陈述，然后一次次耳光将他扇飞，他再回来一次次跪好，回答父亲的问话。

颜若好似眼前无人，自顾自地说道：“你知道今天我最生气的地方是什么吗？是夏廷轩长老来此诉说时，你那满脸愤恨吗，不是的。是你觉得因为自己的贪婪，而让我觉得恶心嘛，不是的。我最生气的是你耍小聪明被揭穿后，在众人面前丢脸，却认为我应该替你去讨回面子。”

“你真的很蠢，我第一天发现你这么蠢，你是什么身份，你是我的儿子，你怎么会认为我会害你呢。”

“而且面子这东西，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，是自己争取来的，我给你的面子，你自己没能力接都接不住，那样岂不是更丢人嘛。”

“人非草木，你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都有才是正常的，夏长老怎么会与你一般见识，我自然会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。其实你有贪心我也能感到一点慰藉，说明你还有上进之心。可是作为你的父亲，我怎么会害你，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，你难道真长了一颗猪脑子嘛。”

如果有人能站在一旁观看，就能发现这父子儿子长相如此相似，却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，宗门中人与颜若交谈好似如沐春风，言语间滋润无声，与颜暄相处就像半熟青果，虽说清爽却总是伴随着一股子涩味。

颜若看着眼前始终跪挺着的颜暄，叹了口气：“也是我太忙了，忽略了对你的教导，明日你与我一同早起，去见王檀之，和他道歉，给你一夜的时间思考，为什么这么做，这么做的好处是什么？”

随后摆手示意，让他退下，颜暄艰难地起身，晃晃悠悠地走回自己的房间。

出了大厅的颜暄，一边捂着自己的嘴，一边流下眼泪，生怕发出一点声音，眼中的怨恨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，只剩下深深的恐惧。

随后开始思索父亲最后的两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