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青心里嘀咕了一句,最后还是收下了陈荩臣的玉佩,随后再三道谢。。
“说起来掌柜的你还没介绍你自己呢?”张元芳见李长青收下了玉佩,也就没拿他当外人了。
李长青一拍脑袋,差点就忘记介绍自己了。
“某姓李,名长青,还没有字号,叫我长青也是可以的。”
“可。”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。
“两位才子如今与我结交,只可惜没有美酒作陪,不过无须介怀,过些时日,家中的陈年佳酿就要送过来,届时我三人好好地喝上一顿!”
唐朝人几乎都爱喝酒。。
可以说没有什么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,如果有,那就两顿。。
“那感情好!”张元芳说道。
“你还是少喝些酒,也不想想你因喝酒误了多少事?”陈荩臣说道。
李长青也坐在二人身旁,听着二人的话语,吃着菜喝着茶。
现在李长青还是吃的煮茶,毕竟要想大唐人一下子接受炒茶也不可能。
“长青,你有没有准备科举啊?”陈荩臣突然来了这么一句。
“啊?”李长青先是一愣,“还没呢。现在酒馆重新开张,许许多多的事还没做完呢。”
张元芳听着叹了口气,“长青,你现在还年轻,应该考虑考虑了。”
李长青冲二人抱了抱拳,“这事某自然是省得的,家中的《五经定本》某在闲暇时还是会研读的,只是未得推荐,想要科举怕也是困难的。。”
李长青知道唐初的科举几乎是被世家垄断的,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,所以只好以话里有话的方式说。
听罢,张,陈二人也皱眉,李长青的意思他二人也揣摩了一二。
寒窗苦读十年载的书生,到了考场,却如何也考不过那些世家子,这其中没有鬼那是不可能的。。
但他二人也只是书生,手中并无权利,也只能干生气罢了。
“若是他日我入朝为官,定要好好整一整这等邪风歪气!”张元芳愤愤地说。
陈荩臣直摇头,“只怕也是困难的,如今圣上也是只有权衡啊。。”
李长青听着二人的对话,突然觉得这二人居然能看清时事,知道世家的面目,这是大唐难得一景啊!
李长青也叹了口气,“元芳兄所言也是某想说的,其实某若是那天入朝为官,不求能整治这歪风邪气,只求治下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,平安度日啊!”
“长青竟有此等抱负,实在是难能可贵啊!来,今日某以茶代酒,敬长青一杯!”陈荩臣说着端起了茶杯,对着李长青说道。
“来!我也敬长青一杯!”张元芳说着也端起了茶杯。
茶杯碰撞后,三儿将茶一口饮下。。
可没吧李长青齁死。。
不行,以后还是得弄炒茶,这煮茶是真的喝不习惯!
三人不知谈了多久,直到快宵禁前的时候二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。
走之前二人将李长青送的字带好。
“长青同我兄弟二人一见如故,只可惜没有酒,不然来个一醉方休又何妨?!”张元芳说的十分豪迈。
“你这还没喝酒就已经醉了,要是真的喝了酒那还不得闹翻天?”陈荩臣没好气地对着张元芳说道,随后他冲李长青行了一礼,“长青,届时陈年佳酿送来了,别忘了知会我二人一声,届时定回来捧场的!”
“那是一定的!”李长青回了一礼。
“还说我呢?自己不也好酒么。。”张元芳一副小娘子模样,“长青,别忘了知会我等二人一声啊!”
“一定一定!”李长青被这二人逗笑了。
说完张、陈两位书生边说着话边回去了。
此时夕阳也快要落山,酒馆里的客人也互相道别。
忙碌了一天的王二此时坐在酒馆的一个凳子(胡凳)上,他感觉自己这身骨头都快散架了。
张三也从后厨出来,他的厨艺越来越好,李长青甚至有时候还会让他亲自主厨,不过今天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,他手忙脚乱了一整天这会儿终于可以歇息歇息。
二人就这么坐在酒馆的凳子上,虽然很累,但却露着笑容。
李长青目送张、陈二人远去后也回到店里,看见坐在凳子上的王二和张三,今天可没把他两累坏咯,于是拿起门板关上门。
见到李长青在搬门板,王二立刻站起来说,“郎君快放下,这些活奴等会儿会干的!”
说着李长青已经安放好了一块门板,摆了摆手,“你俩只管歇着,这门板又不重,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,你们二人坐一会儿就赶紧睡觉去,明天也许还会有这么多人的。”
王二听罢也只好再次坐下歇息。
李辰满面荣光地从账房里出来,向李长青汇报了今天的收成,边说着边帮着李长青搬门板。
这哪里是地主家的儿子哟。。。
哪个地主家的儿子会这样亲力亲为的哟。。
王二和张三互相看了一眼,都觉得自己跟对了人。。。
关上了门,吹灭了大厅的灯,热闹了一天的溢香楼此时也陷入了寂静,偶尔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犬吠声。。
李长青回到自己的房间,点上了灯,拿起《五经定本》研读了起来。。
李辰步子轻悄悄的,将茶水放在李长青房门口,望着那微弱的灯光,心里感叹道,自家郎君是真的长大了,这灯光又不知要何时才熄啊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