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元正确实去了山里,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诏安这群山匪。
虽然叫他们山匪,但他们其实是前朝的府兵,他本身也是前朝的官员,他有信心诏安他们。
这群前朝府兵之所以上了山去当山匪,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当朝对他们的态度,毕竟是前朝遗留下来的一支武装力量,他们担心当朝会忌惮他们以至于出兵围剿他们。
这座山交错复杂,稍微不留神就能迷了路,有着一处又一处天险,他们依天险建立山寨,将这里变成了易守难攻的地方。
这也是朝廷不派兵围剿的原因之一,成本太大,再加上他们基本上没有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,于是这里的地方管理者就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哪怕是朝廷的文书下达围剿,地方管理者也只是象征性的去攻打一下。
王元正知道他们山寨的方位,毕竟之前可是跟他们做过生意的。
他们需要食物以及种子,这些定安县刚好有。
定安需要钱财以及武器,这些山匪刚好有。
供需关系达成,双方合作的都很愉快。
要不是上一任县令太作,定安与山匪的关系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僵化。
“报~”从大门外跑进来一个匪,径直冲到山寨内,在大厅中央抱拳单膝跪下,
“报校尉,门外来了一个定安县的主薄,叫什么,王元正?”
这个寨子便是威海寨,所说的校尉便是张德胜。
张德胜一听,是定安县的主薄,想起定安县那个年轻的县令,不久前在他们急需粮食的时候慷慨大方的送出的粮食,以及大量的钱财和食物,这些都历历在目。
“快快有请!这是贵客,上座!”
张德胜连忙吩咐手下的人把王元正请过来,安排了上座,又吩咐厨房烧菜拿酒,准备好好款待王元正。
“不知王主薄今日前来,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。”
张德胜乐呵呵的抱着拳迎接王元正的到来,哪知这王元正却急道,“张大当家的,某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商量,还请,还请里面儿说!”
张德胜一听有要事商量,不由得心一沉,莫非这定安县令还想着诏安他们?可他们毕竟是前朝的府兵,怎么可能在当朝入职呢?
可是人来都来了,没办法,先迎进来吧。
待所有人都坐定之后,张德胜也不废话,直接问道,“不知王主薄今日前来所谓何事?”
王元正猛灌了几口水,擦了擦嘴道,
“突厥人又打进来了。”
一听突厥人打进来了,在场的人无不咬牙切齿,握紧拳头。
在前朝,他们本就是戍边的将士,见多了突厥的习性,贪婪无尽,嗜杀成性,那个时候边关百姓可没少遭他们的屠手。
张德胜也收了收性子,一脸严肃的说道,“什么时候打进来的?”
“昨夜,正是暴雨来临之际,某侥幸得以出来,就是想拜托各位援助定安。”
王元正说着也朝着在场的所有人抱了抱拳。
张德胜沉默了。
他们是前朝的府兵,但现在也是匪。
官与匪是对立关系,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