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来,丛珊去党建办做副主任,也是为沈思琪挪位置,没想到小方也盯着这个位置。
苏漫道,“这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?他程序才刚走完。”
丛珊道,“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。”
苏漫以前觉得小方势利,但现在又觉得他天真。
她不理解,但这也与她无关。
提着给纪子洲带的美式,路过摆台的时候,看到上面放了一堆咖啡豆。
苏漫问店员,“这个可以拿吗?”
店员是个青涩小伙,他问她道,“你要拿多少?这个有卖哦。”
苏漫道,“我就是拿来做装饰,四颗行不行?”
男孩子一脸无语又拿她没办法道,“拿吧拿吧。”
苏漫拿了4颗,丛珊问她,“你拿这个干吗?”
苏漫想着自己干的好事,红了脸却道,“咳咳,别问,问就输了。”
丛珊看着她的样子,促狭地对着她笑道,“我怎么感觉你谈恋爱了?”
苏漫一惊,生怕被丛珊看出自己喜欢纪子洲的小心思,连忙摆手道,“没有没有。”
匆忙把话题岔开去,才发现,自己喜欢纪子洲这件事,连身边的朋友都是不能诉说的。
她从纪子洲这里得不到回应,也无法坦然的像追星一样宣之于口,只能把这件心事埋藏在心底,或者,偶尔和骆梓青说一说,但更多的,却是见不得光的,是无法让旁人知会的,一个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。
苏漫提着咖啡上楼,纪子洲在办公室里靠在办公椅上看书,苏漫递了咖啡,又把咖啡豆放进了他的盆栽里道,“我刚刚在等咖啡的时候拿了四颗,算双倍赔偿。”
纪子洲坐直了身体,接过了咖啡说了声谢谢,却又道:“双倍也不行,下周找一天,我要帮一个女性朋友挑选生日礼物,你陪我去吧。”
苏漫一脸懵问,“啊?为什么是我?”
纪子洲道,“你上次的礼物挑的不错,之前工会的慰问品也选得不错,女工委员为女性挑礼物,这应该是你的专长。”
没想到他会知道工会的几次节日慰问品是她选的,苏漫道,“不会太俗气了吗?”
纪子洲却道,“挺好的,很有心意,送礼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心意吗?”
苏漫笑了,应了声好。
苏漫坐电梯下楼,正遇到小方提着喜茶,从五楼进了电梯来了,看到她,还有些尴尬。
两个人点了点头,上午他俩还为了一个文字材料的事情争论了几句。
的确如丛珊所说,小方自从提了副科之后,态度是越来越强硬了,也越来越不讲道理了。
苏漫看着他去了三楼,三楼是人才办的办公楼层,五楼是党政办的办公楼层,显然他的饮料是送给这两个办公室的,难怪丛珊说他最近跟这两个科室的人走得很近。
原来大家都是通过这种办法获取晋升通道的?
苏漫坐电梯到了一楼,幽幽地叹了口气。
下午的时候,小方就借着由头来找苏漫麻烦了。
因为他又要被派去外省调查一个事项,这些外调的事情,纪子洲都安排给了他,让他有苦难言。
所以,他想借机把其他事情推给苏漫。
他已经获得了陈克支持,要把两个材料扔给苏漫写。
苏漫却道,“要不你跟我们金科说一下吧?”
苏漫知道最近金德一对小方意见很大,也是突然之间从满口夸赞变成了痛恨厌恶。
因此,金德一可能不会同意帮小方,于是苏漫就拿金德一来当挡箭牌。
小方跑去找金德一,虽然金德一不喜欢小方,但他对苏漫也有意见,所以经过一番软磨硬泡,没想到金德一还是接了下来。
苏漫心里也清楚,看来这几件事情她是推脱不掉了,但她也不愿意白忙,既然是金德一同意的,那审核把关的责任都是金德一的,如果出了问题也可以推给金德一。
苏漫觉得,这几年她的业务能力提升了,职场斗争的办法也多了。
她问骆梓青:你说我这是不是市侩?
骆梓青安慰她道:守住本心本来就很难,适当的妥协也是无奈的选择,不要有太大的负担。
说这话的时候,他自己也在工地上,跟包工头扯皮。
苏漫说了小方推活儿给自己的事情,骆梓青知道,这种事情在工作中很常见,却问:他是不是把你当做竞争对手了?
想起当时小方可能划了自己的车,苏漫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的。
骆梓青道:他欺负你,自然有人收拾他,不急。
工作中,能够有骆梓青这样一位军师的助力,让苏漫对很多事情都能看开了。
没过两天,金德一去纪子洲那里告状,说小方出去外调之前很多事情都没有说,结果一些补偿和停访息诉的事情都被耽搁了,让他被区里批了一顿。
而苏漫帮小方写了的材料,还被金德一说成是她自作主张。
金德一从纪子洲办公室下来,又进了苏漫办公室,再度发泄了一通。
遇到这样的狼对手和猪上司,让苏漫有口难言。
苏漫垂着头默默地听着。
金德一道,“你这个样子,我都跟纪书记说了!你这种行为,说难听点就是吃里扒外!你要是想帮平安办干活,你干脆滚去那里好了!”
苏漫坐在座位上,也不抬头,随便他说,哪怕内心再郁闷,她也懒得跟他顶撞,如果反驳他,也不过是换来他更激烈的责骂。
过了会儿,纪子洲打来分机叫她上去,苏漫拿了本子和笔上楼,纪子洲在穿外套。
苏漫以为他又要接着金德一的话说自己什么,却见他穿好外套,又拿了车钥匙给她道,“走吧,陪我去买东西。”
苏漫看了看他墙上挂着的钟,上面显示此刻是早上十点,她问,“现在?”
纪子洲点头道,“对,明天要送了,今天去买。”
苏漫看他阔步走出来,准备关门,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本子和笔,明白了,这又是这位老大的随机事件。
纪子洲不理她的疑惑,带上门之前,抽走了她手上的本子和笔,扔在了他办公室的沙发上,又把车钥匙塞给她道,“走吧,其他的事下午再说。”
苏漫被他带走,开车去了国金。
今天是工作日,不到11点,国金商场还没什么人,纪子洲问,“你说50多岁的女性,知识分子,平日里不追求名牌,送什么好?”
苏漫问,“是您的岳母吗?”
纪子洲没想到苏漫反应这么快,看了看她纠正道,“是前岳母。”
苏漫没有察觉他的试探,哦了一声,只是又问,“平日喜欢旅游或者运动吗?”
纪子洲摇了摇头道,“没有这方面的爱好,倒是喜欢看看越剧。”
苏漫的母亲就是越剧演员,她道,“我母亲越剧院之前有过几套很漂亮的原创纪念品,都是内部馈赠用的,要不要我帮忙问一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