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练将席子揭得大了一点,又看了一遍死者身上所穿的衣物鞋袜之类,再将他倒转过来,只见脑后一个口子,这是一处致命伤,由于周围没有留下凶器,不知道是被什么锐器所伤。聂飞练心中已然有数,低着头在周围找了一圈,从草丛间捡起一枚小石子,上面还沾着血迹,她把这枚石子和死者脑后的伤口对比了一下,取出手帕所好石子,心道:“这人是被石子所伤,只一下便了结了,干脆利落。假如昨晚青云观的门是锁好的,并且没有外人进入的话,那么观内至少有三个人有这等发射暗器伤人的本事。一个是那天晚上在混元殿与我相斗的蒙面之人,一个是在殿外发射暗器吓退蒙面人之人,不错,那人就是一名发射暗器的行家。还有一个就是我,这当然不是我干的,而且纵然我全力施展,力道也远不及发射石子这人。”
她想到这里时,石子也包好了,于是将它塞入袖中,问有谁认识死者是谁,一个道士说道:“大人你怎么会不认识他?他不就是几里外那家小酒馆的伙计阿吉吗?”
“啊!”聂飞练猛然间想了起来,的确是那个阿吉没错,这一想,就好像条件反射似的,立即就又想起在小酒馆时看到的另外一件事,蹲下来又检查了一遍死者,复又站起来,问玄成子道:“请问道长,住在混元殿的那个哑巴,现下可还在那里吗?”
玄成子拉长了脸答道:“我刚才派人去看过了,那个哑巴还在里面,门窗俱是好好的,锁也没有动过。”
“难道不是哑巴?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,可那个蒙面之人为何要杀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伙计呢?”聂飞练在心中这样想到,沉吟半晌,仍是猜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,便又问玄成子道:“混元殿的钥匙,当真就只有一把吗?”
玄成子不耐地道:“当然只有一把!我早想把那个哑巴赶出观外,正愁没有借口,要是他干的那就正好,我又何必替他隐瞒?”
聂飞练一想不错,那个阿吉是后脑受创,从他躺的地方来看,有可能是趴在房舍的窗户上往里看时,被从后面飞来的石子所伤,便让道士把人抬走,但不可擅自处理。说完,她就抬脚要往房舍里走,想要看看阿吉想看的到底是什么。
玄成子在后面跟了上来,聂飞练回头对他说道:“道长,我想一个人进去,你就不必跟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