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的,失算了,石斛这小子居然谎报军情?”勐罕做梦都没想到东岳这次竟派了这么多人过来攻打墨城,如此拼杀下去,只有战败一个结局。心中不由大惊,高声喊道:“北域将士们,快撤,撤到山上去!”
却不曾想,他身后的山脚处兵刃交击之音和喊杀声漫天轰响,吴将军舞动起与他体型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大关刀,喝毕一马当先,疾冲而出。
勐罕想得到会有奇兵从后方袭至,数量甚至不比前方那批人少,加上对前方的攻击已是应接不暇,仓皇间根本分不清方向,北域援军瞬间被东岳军前后夹击、团团包围起来。
吴将军的大关刀逢兵斩兵,见将劈将,且得白羽、暗一两人护持左右,更是如虎添翼,势如破竹的杀入敌营内,把迎上来的北域军冲得支离破碎。手下们更趁敌人四散奔逃之际,把战场变成屠场,杀得对方人仰马翻,情况混乱惨烈至极点。
原本士气高昂的北域援军此时军心尽丧、胆气全无,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东岳军屠杀,本能的求胜欲望使他们逃的逃,求饶的求饶。就连勐罕在被一箭射中肩膀后,也跪在地上大声求饶。“我投降,只要放我一条生路,我愿把北域的堪舆图奉上!”
李胤承站在城墙上俯瞰着这一切,城墙下一片荒芜的土地被烈日炙烤得焦黄,空气中弥漫着烟尘和血腥的味道,偶尔夹杂着烧焦的草香。远处,连绵的山脉像一道静止的背景。北域援军大势已去,墨城算是几乎毫不费力就攻下了,可接下来要面对的,大概是乞颜弘吉的全力反扑了——
“将此人捆了,本王留他还有用!”
山上的营帐里,烛火将整个帐子照的通明,苏安歌正聚精会神的为一名将士包扎伤口,先清理了创口,又将艾草、紫草、黄连等,捣碎成汁,涂抹在伤口上,最后用麻布将伤口包起来。
“这瓶伤药你带在身上,每日换一次,伤口不要沾到水,几日就能结痂了。”
这名小伤兵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,苏安歌温暖的话语和笑容,如同轻柔的乐章,让人如沐春风。
“王妃,您简直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,您放心,我听您的及时换药。下次北域人再敢来,一定打他们个落花流水。”小伤兵笑呵呵地表着决心,这让周围的几名老军医看得心中五味杂陈。
“你瞧瞧这一个个油嘴滑舌的模样,老夫平时给他们治伤的时候一个个鬼哭狼嚎一般。王妃一来倒是比小猫还乖……”汪军医看得直叹气。
苏安歌莞尔一笑,拢了拢袖子,转头却看见一个熟人走进了帐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