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守关门的兵卒们闲聊之际,李满和张六安已经来到了他们眼前。
“站住,此处临阳关,你们是谁?来这里干什么?”一位兵卒例行公事的问道。
张六安见状立即机灵的回道。
“几位军爷,我与大哥都是北诃道人士,家中遭逢雪灾,逃难过来的。听说临阳关这里干活给粮吃,我们才特地过来。”
几名兵卒仔细打量着李满张六安二人,发现他们都是大朗国标准的长相,不是齐水蛮子,看衣装也的确是逃难过来的。
所以不准备为难他们,但还是多盘问了一句。
“这消息谁与你们说的?你们的身份文书呢?”
大朗朝虽然没有身份证,但盖有本地官府大印,能证明身份的文书,还是有的。
“先前我们在临阳城讨了几天饭吃,大家都这么说的。至于身份文书,全部都埋在了雪里,也没银子找官府补办,不然我和大哥也不至于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找一口饭吃。”
张六安神情落寞的回道。
“原来是流民。”那名兵卒一声冷笑,随即挥手道。
“进去吧,进去后陈先生会来找你们,管几天饭吃还是没问题的。”
几名兵卒在对李满张六安二人简单搜了一下身后,发现二人既没带什么利器,怀中甚至连铜板都没一枚,便一脸可惜的放他二人入了关门。
一入关门,一个鹰钩鼻模样的中年文士走了过来,鄙夷的瞥了李满二人一眼,不耐烦的问道。
“来修城墙讨饭吃的?”
“是的。”李满和张六安连忙点头应道,“您就是陈先生?”
陈先生点了点头,随即转身说道。
“跟我来。”
李满和张六安随着这位陈先生在临阳关中行走,不过奇怪的是,这人并未直接把他们带去修城墙的地方,而是先带着他俩去了一个房间中。
到了房间,陈先生坐在主位上,眼皮都没有抬起,问向二人。
“流民?”
“是的。”扮作乞丐的李满二人再次应道。
失去身份文书,又离开了家乡,在其他地方,就是流民。
陈先生这才抬起头来,眼眸中藏起一抹笑意,却故作为难的说道。
“你们二人想来这里讨饭吃,难道不知道在半个月之前,修城墙的名额早就满了吗?”
李满一听这话,心头一阵冷笑。
要真是不招人,那他以现在的身份,根本就进不来关门。
可既然能进来,还能见到这所谓的陈先生,那里面一定有可以商量的余地,或者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门道。
“陈先生,您就行行好,我们兄弟二人实在没法子了…”李满装作可怜的哀求道。
“陈先生,我们兄弟二人有力气,能干活儿,只要给一口饭吃就行。” 张六安也趁机说道。
陈先生闻言摇头,眯着眼睛说道。
“你们来迟了,而且现在临阳城谁不知道,来临阳关修城墙,可是一件美事,寻常人想来,还没有门路呢。”
“你们想想,什么时候官府修城墙还发粮食的?”
陈先生话都说到这里了,李满自然也该‘懂事’了。
“陈先生,您说吧,只要有一口饭吃,您要我们做什么都行。”李满像下了某种决心,咬牙说道。
陈先生嘴角一勾,看来眼前这两个逃难的流民,还算是懂事。
于是他伸出手指,微笑着说道。
“这样吧,十两银子,一人交十两银子,就可以破例去修城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