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调不听宣?我看楚王叔他是既不听调,也不听宣!”
大朗皇宫中,太子李颂阴沉着脸,幽幽出声。
坐在他面前不远处的皇帝李兴明,同样面色有些沉郁。
临阳城的事情,很快就传到了京城乃至大朗朝的各地。
摊丁入亩以及官绅一体当差纳粮这两样新政,虽然只是在临阳城施行,可这个消息传出去的刹那,便不知道有多少人胆战心惊。
尤其是那些世家大族们。
朝堂之上,对李元熙的谴责和批判,就从未断绝过。
甚至还有大臣提议,剥夺李元熙的军政大权,并废除临阳城的新政。
更有过激者,扬言要剥夺楚王的王爵。
这一切,皇帝李兴明都看在眼里,也恨在心底。
他倒是不痛恨这两样具体的新政,皇帝痛恨的,是李元熙竟然敢如此擅改朝廷政令。
这就是根本没把朝廷放在眼中,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。
可是,随着临阳城消息一同传回来的,还有李元熙的一封奏折。
奏折之中,没有半句请罪的话语,只充斥着一个意思。
“将在外,君令有所不受!如今北地大患未除,臣请愿听调不听宣!”
当然,说是请愿,可李元熙根本就没有和朝廷商量的意思。
李兴明因为此事,被气得不轻。
“父皇,您放楚王叔回北地,就是放虎归山!而且还没有把楚世子扣押在京城,如今该如何是好…”
太子李颂幽幽一叹。
现在,李元熙就真的是如鱼入大海,再也不受羁绊了。
皇帝李兴明则是目光一凛,沉声说道。
“哼!那就让他听调不听宣!北国齐水边患在即,朕如今还需要他这个镇北大将军。等边患解决,北地空虚之际,朕看他区区三道之地,如何挡朕天下王师!”
“父皇,您是要对楚王叔下手?”太子李颂眼神一亮,询问出声。
李兴明则是微微点头,直道。
“朕也不希望和你三叔走到这一步,可这天下,只能有一个皇帝。北地边患解决后,他如果再敢一意孤行,那朕只能亲率王师讨伐逆贼!”
见皇帝已经下了决心,太子李颂这时却如同一条毒蛇一般阴声说道。
“父皇,等北地再无边患后,兴许不用动刀兵,就能解决大患…”
……
朝廷的震怒,自是传来了许多道问罪的圣旨。
看着唬人,但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儿小罢了。
可听调不听宣这件事情,还是李满第一次听说呢。
于是他连忙找到了李元熙,向其询问道。
“爹,您是要造反啊?!还搞出了听调不听宣这种事情,可我看您也不准备听调嘛。”
李元熙这才没好气的回道。
“你这臭小子,瞧你回北地之后干的那些事情!”
“你不仅擅杀朝廷二品重臣秦有成,还将其剥皮楦草,折辱于众。现在又擅改朝廷政令,搞什么摊丁入亩和官绅一体当差纳粮,这些事情,哪一件是一个忠臣良将该做的?”
“就是你老子我不想造反,也迟早有一天要被你这臭小子给逼到造反的路上去!”
“既然如此,还不如早一点和朝廷摊牌,也能让你最大程度的放开手脚做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