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别瞧不起人!终有一天,我能法术大成,做上十二骨天师!”雀奴狠狠地跺着脚说道。
“咳咳,信你才怪!”敲骁说着,拍了拍正打着呵欠的鱼脑,“你昭义那位小叔教你的剑法,我瞧着,你可是日日练,练出了什么进益没呀?”
“你……找打!”雀奴气极,忙奔出了店门,牵了马便要走。
她还未待上马,便见几个佩剑的僮仆走了过来,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姊姊,辛苦你随我们走一趟!”僮仆们恭恭敬敬地行礼说道。
“又是李希烈这厮?”雀奴怒道。
“非也!”僮仆们忙摆了摆手。
“兴庆坊揽月楼花魁扈云娘,邀姑娘今夜一同赏月。”那僮仆道。
“兴庆坊?”雀奴默念着,心中似乎已有了主意。
“敲骁,这几日师父可是宿在拾翠殿,并不会管我回家之事?”
“好像是这样!”敲骁答道。
“我约摸着,再过个一时半刻,便该宵禁了,我今夜需宿在兴庆坊中,你先回去!”雀奴说罢,便随着僮仆上了揽月楼的马车,朝着兴庆坊驶去。
兴庆坊中,坊门刚闭,华灯初上。雀奴掀帘下车之时,瞧着揽月楼里,竟然好生热闹。
她抬眼望去,往来的显然都是这长安城中的达官贵人。
今日,揽月楼新晋花魁正在献舞,台下众人掌声雷动,情绪高涨。
台上一众舞姬簇拥着一位美人,正是扈云娘。只见她盛妆华服,光彩出众,竟比雀奴在城外见她之时,更要艳丽许多。
“这会儿本是该结束了的,奈何今日客人们都过于热情,不得已又加跳了一曲。”僮仆说,“我带你去后院等她吧。”
雀奴随着僮仆上到了后院的二楼,在正房中等候了许久,云娘才终于姗姗而来。
“你的事,我还在办。”雀奴说。
“你倒是还算诚厚,并没有躲起来赖账,不过,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学琵琶么?”云娘笑道。
“我……”雀奴深知,若是打打杀杀,舞刀弄剑之类,她确实擅长,若是这些弹唱奏乐之事,那简直跟要了她的命无异。
“若是非要被困在这里,能学点别的吗?”雀奴望着云娘问道。
“那你想学什么,看我能不能教。”云娘的目光在雀奴的脸上轻轻扫过,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“骑马射箭如何?”雀奴脱口而出。
云娘用衣袖轻掩着嘴笑了,她眼波一抬,腰肢轻软,柔弱地望向了窗外。
“你来!”她站在窗边,冲雀奴摆手说道。
“你可见那门的锁栓?我不曾练过,今日试试。”她指着前院西屋的门说道。
说罢,云娘从房中掏出一把弓,哪似她所说不曾练过,起弓搭箭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,一箭便射落了那锁。
雀奴轻呼一声,惊喜地望着云娘的脸。
“今日你先歇在这里,明日之后,你若还想学什么,可与我说。”云娘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