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咯!”太子很是欣慰。
雀奴偷瞧窦公公憋着笑的脸,不禁摇头。
原来宫里贵人,都是用这手段来拿捏师父的。
雀奴想着,替师父连连叫冤。
“说起驸马,倒有一事。”太子复又说道,“我的十五妹永清公主、也就是琦儿,最近有些胡闹,说是在大安国寺见到个读经少年,便非要嫁与他,便来求我。”
“臣,与公主嫁娶之事,实在无关。”薛辰愈说道。
“与你有关!”太子说道。
雀奴隐隐听得与师父有关,忙又将头朝着窗边凑了凑。
“琦儿说,他出自河东薛氏,既然不是你,那必然是你那位名气不小的堂弟了!”太子说道。
雀奴听见这话,只觉似有一股寒气将她从头到脚罩了起来,将她冻得一个踉跄,便仿佛要栽在地上似的。
窦公公连忙上前,将她一把扶住,“郡主今日一直脸色不好,老奴叫太医来给郡主瞧瞧?”
“无碍。”雀奴忙道,“公公,我晚些再来。”
雀奴心灰意冷地走了几步,只觉肩头隐隐生痛,忙又停下脚步,皱眉抚了抚肩头,“竹雨,你替我在这里等下薛大人,待他出来,便与他说,我在拾翠殿等他。”
“郡主,你自己行吗?”竹雨忙扶住雀奴问道。
“没事。”雀奴忙道。
寒风凄蔽,皑雪如霜。
雀奴独自走到少阳院外时,望着地上的一滩残雪,愣了愣神。
总归,薛平那样的人物,是应与她无关的。
她戚戚然地想着,竟不知何时,一件墨色的氅衣披到了她的肩上。
她的肩头一被氅衣压得一痛,忙伸手去扶了扶。
“可是哪不舒服了?”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。
雀奴转头望去,见薛平正衣着单薄地矗立在风中。
薛平的脸,依旧如朗月般湛然隽永、寒傲孤清,眼神之中的关切之意,是雀奴无论怎么想忽视,都无法忽视掉的。
薛平仔细打量着她的肩,“肩上受伤了?”
雀奴低垂着眼睛,只是有些沉默,“并没什么大碍。”
薛平低下头来,仔细地瞧着她的脸。
这应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好好穿了女衣,发髻精巧、端正而立的模样。
之前两人虽总相见,她或是一身黑袍,或是一袭素衣,外加淘气跳脱的神情,都远不及今日风流婉转,仙姿静绝。
“我帮你瞧下。”薛平又道。
他的话刚说完,便被身旁的内侍官打断,“薛将军,随我来吧,太子殿下还等着您呢!”
快去吧,太子招你当驸马呢……
雀奴心中暗道。
薛平担忧地回头望了一眼雀奴,复又走到了她身前,“寻处风小的地方,等我出来。”
他见雀奴并无反应,忙又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,雀奴惊异地抬起头来,连忙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