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右卫的职也暂时别当了!”太子怒道,“窦文场,把他官袍剥了,再送回右仗院去,好好给我想几日!”
太子说罢,也愤然离去。
——
薛平被暂停了官职之事,远在少阳院芸笙殿中的几女并不知晓。
雀奴仍旧盼着薛平再递给她的纸卷,盼着图赫打好的银枪头。
第二天,雀奴早早起了游思,来到了薛平所在的院子里。
薛平仍在拭着长枪,神色淡然。
他抬手转了转,眼角弯了弯,“你来了么?”
反正也听不见回音,薛平只自顾自地转过身去,从兵器架上挑出了一把窄剑。
“不知这个你可能用,我们来比划下如何?”薛平说时,反手握住了剑柄。
雀奴用游思试了试,自是能伸手接住那支剑,便转着腕子试了试。
“倒是还算趁手。”雀奴说着,将剑探与身前,朝着薛平晃了晃。
薛平长枪一出,便朝着悬空的窄剑之后刺了过来。
雀奴的游思随着她的心念而动,持剑相迎,便与他的长枪斗了起来。
薛平虽然看不见她,但每每都能依照窄剑的位置判断雀奴的身形,每一招都既稳且准,凌厉逼人。
雀奴剑法已十分纯熟,自是不惧这长枪,与薛平斗了百来个回合,二人仍胜负难分。
“我并没有让你!”薛平突然收枪之时,对雀奴赞许道。
雀奴心下欢喜,用游思将剑提着,便一个猛子扑到了薛平的怀里。
那你可高兴?
她暗道。
薛平只能瞧见一把悬在半空的剑冲自己飘了过来,拿捏着雀奴的身形,方才明白她在做什么。
“淘气。”他宠溺地又抬起了左臂,似是要将她圈在怀里一般。
雀奴抬头细看他的脸,又止不住心中悸动,想再啄他一口,却见他脸上难以掩藏的憔悴之色,只觉惊奇。
“你可是又有什么心事了?”
她知他听不见,却仍旧问道。
“我可能,要出门几日。”薛平突然说道。
雀奴不舍地抬眼望着他的下巴,点了点头。
薛平垂下眼来,见悬着的剑微微晃了晃,知她在点头,略感安心。
“你等我。”他又说,“我再回到右仗院之时,会请竹雨姑娘去寻你。”
薛平将雀奴送走后,并未出门,而是仍留在右仗院中。他坐在房中翻了几日书,想来圣人与太子应该已经略微消了消气,复又去少阳院中求见太子。
“你想辞官,或是想去戍边,圣人都不会允。”太子听薛平说完来意之后,摇头说道,“圣人已经拟了旨意,断然没有再收回的道理。”
薛平仍想上前再做理论,太子却命人将他拦了,“此时再无回旋余地,你好自为之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