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梧愿掏出软银索,将李天元仔细捆了,与雀奴等人在晋州城外寻了处树荫坐下。
“妥妥,你的脸色很是不好。”雀奴说道。
妥妥摆了摆手,“无妨,姊姊,我就是前些日子见了一个极丑的女鬼,她扑过来亲了我的脸,我便连吐了几日,这些天虽已好些,仍旧总是胃里翻腾。”
“嗯嗯,”雀奴怜悯地摸了摸妥妥的头。如今妥妥已不连连发问了,她却有些不太习惯。
“师叔,你为何下山来到晋州?”雀奴奇道。
“我在浮山之上,便觉晋州这边似是聚了两个道法极高的天师,料是有事,便下山来看。雀奴,我看你如今,确实是长进了不少啊!”
“是……我也好惭愧!”雀奴嚅嗫道,“话说回来,萧师叔,你可知,黎天师仍旧在世,现下便在潼关战墟之中?”
“我师父仍旧健在?”萧梧愿大为吃惊,怔了半晌。
“那我确应速速去寻我师父!”他连忙激动地站起了身来。
“那这李天元该当如何?”雀奴便又问道,“为何不可斩他?”
“一来,”萧师叔顿了顿,“他是我的镜中之影。原也是我修为不够,心有妄念,执着于一些不该执着的功名之事,才会生此祸端。”
“我带他去见我师父,由师父定夺,如何治我二人之罪,你看可好?”
“我看不怎么好!”福狸在旁甩了甩头。
萧梧愿尴尬地摸了摸福狸的头。
“我被他弄成了鬼,光天化日之下,还得时时举着这伞,再也打不了我心爱的地洞了。”敲骁在一旁,愁苦地说道。
敲骁说罢,转脸望向了吴少诚。
“你们安排就好!”吴少诚双手抱肩,似是不太在意。
“不行,我与他的账还没算清。”雀奴说道。
她走到李天元面前,狠踹了他一脚。
“说,将红绳与我锁入画中,是不是你这厮干的!”
李天元嘿嘿冷笑,闭目不答。
“我这只手,乃是长安巧匠所做,似乎力道有点偏大。”龙胆举起图赫为他打造的手臂,伸出铁指,捏住了李天元的胳膊,似是有些犹豫地说。
“捏碎他的骨头!”敲骁恶狠狠地说道。
“先慢着,且听我说第二件事,”萧梧愿望向了龙胆。
雀奴方才想起,萧师叔确实很久以前,说过一句“一来……”
“用龙留剑时,需得小心。”萧梧愿道。
“为何?”龙胆也十分好奇。
“太过锋利!”雀奴咬牙切齿地伸出手来,比划了一下说道。
“非也,所谓龙留宝剑,留龙不留人。”萧梧愿说,“死在龙留剑之下的人,不往生,变为鬼。”
“像我一样,被雀奴折磨一辈子?”敲骁极是好奇,忙扭过了头来。
“类似,但是,龙留剑下鬼,实为鬼兵,只尊留龙鬼令。”
“那龙胆在神木山斩了那么多吐蕃兵,也会是鬼兵了?”雀奴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这么说来好像是!”龙胆挠了挠头。
“不过这留龙鬼令虽能召唤鬼兵,但据说它是太宗皇帝之物,早已于百余年前佚失无考。至今从未听说有人成功召唤出过鬼兵来,你们倒也不必太过担忧。”萧梧愿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