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便是在那长寿殿中。”可敦答道,“他日日宴饮,我早已习惯,不闹到天将亮,绝不会罢休。”
雀奴听完,倒是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。
“合媞,你先回城外药大人营帐中,我去去就来!”说罢,雀奴便钻出了可敦营帐,朝着那黄金帐中奔去。
黄金帐中依旧无人,雀奴极轻易地摘下了红绳的画,又将那画小心卷起,背在了肩上。
“原来,得来全不费功夫!”雀奴喜道。
哪知她刚冲出黄金帐,便觉有头顶有一巨大的黑影,直直地朝她压了下来。
雀奴只是一惊,连忙翻身避让,顺势抓起骨簪掷了开去。那东西吃痛,凄唳了一声,冲到了天上。
“是一只苍鹰!”雀奴暗叫不好,忙捻起一诀,撤回了插进它胸前的簪子。
苍鹰已然负伤,却仍挣命扑来,用它那极锋利的喙子朝雀奴啄来。
“雀云剑来!”雀奴轻喝一声,挡剑于身前。
谁知苍鹰并不来啄雀奴的眼,而是冲到她面前虚晃一下,斜斜地转了个身,又抢夺起她背上的画。雀奴忙与苍鹰奋力抢画,却在争夺之中,失手将画甩得飞了开去。
苍鹰翻扑着飞了过去,伸爪抓起了画,便扑翅直直蹿上了天空。
雀奴忙捻起飞诀,追在苍鹰身后。哪知那鹰竟然越飞越高,到得最后,竟变成了一个极小的黑点儿。雀奴心知定也是追不上它,只能将诀收了,落回了地上。
红绳,我若是寻不回这画,你可是要做一辈子的睡美人不成?
雀奴一边哀叹,一边垂头丧气地走出了牙帐城。城门之外,吴少诚正带着福狸焦急地踱来踱去。
“你可知,药大人被回纥人绑进了城?”吴少诚看见雀奴出城,连忙迎上来问道。
“为何?”
“还不是因为红绳姑娘迟迟不醒?!回纥人说,若是明天药大人交不出人来,便要将他杀了!”吴少诚跺脚道。
“雀大聪明,你可取到画了?”福狸摇着尾巴,冲雀奴眨了眨眼。
雀奴一时之间,只觉今日进城走的这一遭,实在是有些得不尝失。既没有拿到红绳的画,又没有将药大人护好。
她于是沮丧地坐下,抚了抚福狸的毛,“画,它飞走了。”
雀奴说罢,颓丧得掩面欲泣。
“行了行了!”吴少诚拍了拍雀奴的肩,“你我赶紧想办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