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绳双手紧紧握住了两弯月牙般的弯刀,对李天元怒目而视。
雀奴也快步走到了小羊妖们的身旁,一手扯起李天元的领口,另一手抽出了雀云剑。
他的脸自打被福狸咬伤之后,便一直缠着密密的绷带,绷带的缝隙之中,森森地透出一双凄厉的眸子,在黑暗之中,更显诡谲。
“翁翁,你可知他所行之事?”雀奴问道。
“一清二楚!”黎天师的拐杖在地上狠狠地敲了两下。
“那翁翁为何这么久了,都还没有处置于他?”
“孩子,若是要仔细论来,李天元是你种下的因果,自然应当由你自己来做一个了断!”
“可是,我当如何处置他?”雀奴有些犹豫不决。
“有什么好说的,杀了便是!”红绳恼得连连跺脚。
“哈哈哈!她不敢杀我,因为,在她心里,我也算是她的师叔啊!”李天元狂笑着说道。
“孽障!你是她哪门子的师叔?”黎天师用拐杖狠狠地戳在李天元的胸口,将他捅翻在地,“她的师叔在元陵,而你,本是个不该存在的怪胎。”
“是了。”雀奴听黎天师这么说,也觉得有了思路,“李天元,你本不应存在在这世上。只怪我没将繁花镜管好,让那个镜子之中生出个你来。”
“生出我来,有何不好,世间至此,多了一位法力无边的天师。”李天元哈哈笑道。
“他已经疯了,杀了便是!何必废话?”红绳说时,便将弯月向李天元心口戳去。
“慢着!”李天元吓得大叫一声,“明明是睦王许我前途,安排我寻两个年轻女子,替他两位妹妹出嫁。我这么做究竟何错之有?要说不该,我只是不该招惹你这样有法力的人才是!”
“睦王?”雀奴奇道,“可是睦王李述?”
“正是,睦王身份之高,何人不想攀附?”李天元说道,“我只是将你们锁入画中,又未将你们杀死,如今你们杀我,是不是责罚过重?”
“你将敲骁杀了,又重伤了福狸和吴少诚,怎能说没负血债?”雀奴气道。
“敲骁?他不是被你救回了么?”李天元冷笑。
雀奴疑惑地望向了黎天师,一时之间,竟然不知应如何处置于他。
“如何处置,你自己决定。你自己已是九骨天师,理应当放时则放,当断时则断。不应假借人手,自己须拎得很清。”
“另外,仍有一事,我须提醒于你。”黎天师说时,面色严肃,“我徒萧梧愿虽如今身体康健,但在他百年之时,若此孽障仍存于世间,萧梧愿便无法往生……”
“那便没什么可说的了,”雀奴凛然说道,“善念也有度,我不能容你在这个世上了。我日后给你祭奠,望你早入轮回。”
雀奴说罢,将雀云剑狠狠刺入了李天元的前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