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缙眼神中的惊异一闪而过,却又立即恢复了镇静,“世上道也没有哪条规矩说,不让我还俗,我便是还俗了,空静法师今日前来寻我做甚?”
“自是想知我恩师无印法师在寒陌寺惨死之事。”空静法师冷冷回道。
“你师父之死,与我无关。”王缙说时,两袖一甩,“法师倒是要问问你身旁的这位女仙师,如何解释无印之死?”
“我如何解释?”雀奴见空静法师朝自己望了过来,不禁大奇,“我连无印法师的面都不曾见过,他如何死的,与我何干?”
空静法师也觉得王缙这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,复又转脸朝王缙望了过去,“我恩师死在你的寺里,你即便攀扯他人,也该寻个稍有相关的才是!”
“哈哈哈!”王缙复又大笑了起来,“空静贤侄,你倒是问问这位女仙师,她的伙伴,究竟与寒陌寺有何干系?”
雀奴大为吃惊,“我的伙伴?”
“就是你那位拿着捆妖法器的伙伴!”王缙斜睨着雀奴说道。
雀奴迟疑地皱起了眉毛,“你休要血口喷人,我便真能寻他来与你对峙,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!”
雀奴说罢,将眼皮一阖,立即起了心念。
当她的眼睛睁开之时,一个身形极瘦、眸子极小的黑衣男子,举着黑伞,颤颤巍巍地立在了雀奴的身侧。
“你找我啊?”
敲骁懒懒地抻了抻胳膊。
当他刚把胳膊探出,正要收回之时,转眼不经意地瞥见了身旁的王缙,竟然吓了一大跳,尖叫着跳了起来。
“啊师……师……”敲骁的嘴已然说不出完整的词来,而双腿也在止不住地颤抖着。
“师……”敲骁显然害怕至极,扑通一声,便朝着王缙跪了下去。
“我乖徒,别来无恙啊?”王缙得意地笑道。
“雀天师你……你这不是害我么……”敲骁按了按自己抖成筛子的腿,又拽着雀奴的衣袖,想要挣扎着站起身来,“早知是这个场面,我便不来了。”
敲骁话音还没落,回廊一旁的树丛之中便飞也似地掠出了一道白光,紧接着,敲骁一声凄嚷,便被一个白色的毛球扑倒在地。
“狐耳!”雀奴大叫一声,拔剑便朝那白色的毛球刺去。
狐耳自被雀奴用银针刺过之后,始终回不了身,便一直只能以白狐的身形过活。
它扑过来与敲骁缠斗,却被雀奴的剑刺得连连闪避,只好用力跳开剑圈,一脸戾气地立在了王缙的身边。
雀奴瞪着两脚直立,却又身形不过只比她的膝盖高了几寸的白狐,不屑地嗤笑了起来,“狐耳,你的毛色,倒是养好了不少!”
狐耳听她这么一说,更觉气愤异常,两只异色的眸子之中,显现出了仇恨的寒光。
它龇着尖细的犬齿,朝着雀奴连连示威,浑身因恼怒而颤抖不止,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雀奴本正冷笑之间,却见敲骁复又瘫软在地,浑身颤抖,“师,师兄,别来无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