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元膺将一万匹帛送进回纥大营之后,方才随着吴少诚一同走了过来。
“我的脚扭伤了,疼!”
洛惜言方才还对着雀奴一副泼妇模样地发着脾气,这会儿却突然好似柔弱不能自理一般,朝吕大人伸出了纤纤玉手。
吕元膺长袖一甩,转过了身去,就好像没有看见她一样。
雀奴暗笑,却仍旧有些不忍心,伸手将洛惜言扶住。
洛惜言骂骂咧咧地冲吴少诚比了各种杀人的手势,仍觉不解恨,又重重地向他的肩头打了一拳。
吴少诚原本紧锁着的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些,也朝洛惜言毫不客气地挥起了拳头。
吴少诚的拳头刚要落在洛惜言的肩上,终究还是怜惜她是个女子,倒也不再继续落拳,只是将她吓了吓。
“下次你装柔弱女子的时候,记得把胡子撕掉。”吴少诚咧着嘴笑道。
“这个受伤的女子,吕某就交给您们二位了,劳烦多看顾着些。”吕元膺说罢,并不去瞧洛惜言,只抬手向雀奴和吴少诚作揖道别。
“吕大人,这一万匹帛,可不是小数目,你如何凑得?”雀奴有些不解。
“洛惜言家的布匹生意,抄查出了至少几十万匹帛,这点小钱,他们洛家出得起!”吕元膺冷哼着上了马。
“可我家的家底,不都充公了吗?”洛惜言听得有些糊涂,忙望向了吕元膺。
“我已将实情禀明圣人,圣人谅你并不知情,已免了你的死罪,罚没一半家产。”吕元膺昂首而答,他的那副神情,就好似在说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之人一般。
“吕大人好大的口气!那如今这般光景,圣人留给我的一半,我也偏就不要了!”洛惜言说时,义愤填膺地揩了揩脸上的鼻涕,“吕元膺,我捐我洛家现有全部家财,充东都府衙,买你一笑!”
“胡闹!”吕元膺气得面容紫胀,怒不可遏地直直瞪着洛惜言。
雀奴瞧了瞧吕大人一身气派,高高在上的模样,又仔细看着洛惜言不肯罢休的神情,叹气摇头,拦在了吕元膺的马前,“吕大人,容我多说一句,你的心思太难懂了。”
吕元膺不明雀奴所指,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“洛阳到太原,千里之遥,你不惧回纥跑来英雄救美,难道真是出于父母官对百姓的爱戴?”雀奴奇道。
“唉呀,费什么劲,这件事情,简单粗暴些就好了!”
吴少诚实在看不下去了,忙一把抱起洛惜言,将她放在了吕元膺的马上。
洛惜言登时一脸慌乱,挣扎着想要下马,吴少诚却抬起了手,一巴掌拍在了马的屁股上。
“扶好了啊!”吴少诚大喊着,乐呵呵地望着那马驮着两人,飞也似地奔了开去。
“吴少诚!”洛惜言在马上大喊道,“你说我倒是简单,有种自己别怂啊!”
吴少诚干咳了两声,默默地低下了头。
“等他们明日拔了营,我们便跟着,张光晟侯在羊武关,必能与我们一同形成包抄之势,届时,我们便可将回纥大军一举歼灭!”
“呼……”福狸叼着奄奄一息的苍鹰,发出了嘶吼之声。
雀奴转眼,疑问似地望向了吴少诚,“这个顿莫贺,当如何处理?”
“先关进笼子里吧!”吴少诚提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