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夜羽二十四年十一月,寒苏城,将军府,顾文恪,为凝香楼作掩护,大量运输春风膏,强抢...勾结...”
“你放屁!”
当即便有一名身形高瘦的黑袍人起身怒斥。
萧祁凝眸而视,抬了抬手,示意那侍女退下。
那侍女也是祁羽卫的一员,此时念出了一百多条罪状,嗓音依然嘹亮。
萧祁原本可以直接选择将数目公之于众,不需要如此一条条念出来。
但是,那样恐怕有些人不会屈服。
他们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。
“小崽子,你这分明是污蔑!”顾文恪脱下黑袍,指着萧祁怒骂。
“就当是污蔑吧。”萧祁打了个哈欠,道:“春风膏的那条,我暂时还没证据。”
“但是你应该知道,你那相好,已经很久没出现了,而她现在,在王府受审。”萧祁面不改色,却是在诈他。
烟岚早就逃掉了,她太熟悉祁羽卫了,趁着那几名属下为她求情的功夫,布防有所疏漏,她早就溜的没影了。
只不过没出寒苏城而已,但也不敢露头了。
“谁还在青楼里没个相好了,这又能说明什么?”
顾文恪却是振振有词,“你虽贵为王爷,但这凛州也不是你一人说了就算的,那些莫须有的罪证,也不过是你想要洗牌而捏造出来的罢了。”
“你自己夜夜笙歌倒是舒坦,现在却想来断了我们的路,好把花魁名倌纳进你的后宫!”
“所以,你承认她是你的相好。”萧祁懒得怼他,只是一针见血的说。
“是又如何?”顾文恪很有底气,像是认定了萧祁不敢动他。
“嗯。”萧祁饶有兴致的点头,接着问道:“那你知道你每次是和谁在玩耍么?”
“说起来,你的枕被可没少遭罪。”萧祁唇角上扬,若不是碍于形象,他早笑出声了。
顾文恪脸色变得铁青,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,可就是找不出问题所在。
此时萧祁这么一说,却是让他瞬间明白了。
他是被那花魁耍了,还耍的团团转,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。
“这个贱人...”顾文恪咬牙切齿,那个脸色和吃了大便一样。
周围的几名黑袍人早就将视线转向一边,很明显,顾文恪的行为太过愚蠢。
萧祁没有直接让祁羽卫抓他们,说明他们现在还有退路可选,自己跳出来这不是纯找死么?
起码他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。
“我赞同,支持王爷查封凝香楼。”一名识趣的黑袍人当即站起身,表明自己的立场。
“我也赞同,凝香楼作恶多端,其罪当诛,愿为王爷分忧!”有人附和。
“给这位大人送去纸和笔。”萧祁摆了摆手。
那位‘愿意分忧’的黑袍人顿时一愣,他也没想到萧祁会这么直接。
这萧景知的儿子竟是比他老子还黑...
侍女将卷宗放到一旁,当即拿来纸笔给他送去,这一送不要紧,接连着又有几名黑袍人主动索要纸笔。
他们却也不傻,专挑‘重点’的写,把牵扯到自己的环节都给忽略掉,既能让萧祁得到想要的证据,也不会把自己卖了。
几人像是早就串通好的一样,都没有选择出卖彼此,而是选择了‘弃车保帅’,宁可断掉自己的一臂。
要是互撕起来,那可就真要命了。
但也有选择保持沉默的,认为萧祁不可能抓住他的小尾巴。
顾文恪阴沉着脸,瞪着眼看着这些人的动作,又看了眼位子上的萧祁,丝毫不掩自己眼里的杀意。
打不过,只能干瞪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