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块烧至通红,铁锤继续锻打,铁块也按照设计的模样,渐渐成型。
隆冬时节,但锻工坊温度却很高,王铁牛走到每处,都与正在挥汗如雨的铁匠师交流,细细对比,确认尺寸。
只见一位铁匠,拿着已经淬火好的物件,递给王铁牛,一番按压比对之后,点了点头。
那铁匠不解问道:“王头,这是何物,是何作用?我打铁二十年,还是第一次见此物。”
王铁牛嘿嘿一笑,说道:“此物名为弹簧,至于具体作用,我也不知,但是大当家说要,我们就保质保量完成。”
“而且,你这一炉所造之物,皆为机要,一切铸造工艺材料手法,绝不可外传,否则我也保不住你呀!”
那铁匠点点头,忙说道:“那是那是,王头,我老章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嘛!”
“在外面人送外号章大鼓,靠的就是嘴巴严实。再说了,这里待遇这么好,我又不傻,王头就放心吧!”
王铁牛点点头,拍了拍老章的肩膀,背着一筐弹簧,离开了锻工坊。
天同工院,在天同铁铺后院。
这里除了专人看守外,还有很多机关暗术,除了核心几人,外人一律不得进入,有违者,当场革杀。
这个部门,是根据吴天定下的年度计划,后来成立的,也是天同府最为神秘的一个部门。
只是目前,是谁负责,主要生产何物,不得而知。
唯一知道的就是,每隔一段时间,上午巳时末,秋明就会来到此处。
联合五人钥匙一起,同时开门,再将众人送来的一些物件,纷纷送进院内一间大房间。
这房间从外看,与普通房间无异,但内里却大有玄机。
整间房四壁与天地,都以百炼精铁打造,有窗户通风,只一门可进出。
而门用了五柄钥匙,必须同时聚齐,门才能开启。
四周均有机关,内有暗阁,一旦上锁,纵然通天修为,也难以破坏半分。
只要关上门窗,即便水淹火烧,也是无所动摇。
这间房,也被独立命名天同战忽局。
轰隆。
随着一声闷响,战忽局的铁门缓缓合上,有锁闩回插的声音,标志着门已经被锁死。
王二城西,天同纸坊。
数个大水池中内浸泡着树皮。
手工造纸工序较为复杂,劳动强度大。
有选料、泡料、煮料、晒料、洗料、打料、捞纸、榨干、焙纸等工序。
造纸原料多选就地选材,蔡伦组织一些村妇,将枸树皮、桑树皮收集浸泡。
几个不同环节后,制成“穰”,将“穰”和“浆”按照一定的比例,通过兑浆、踩浆混合在一起。
然后倒入“抄纸”专用陷坑的清水中,再通过“兑陷”“打陷”,使原料均匀地混合在水中。
捞纸俗称“抄纸”,是用专用的“帘子”,深入水中,滤出水份,码在“纸坯基”上,记下数来。
待捞够一千张,便算是做成了一个“陷”。
将“陷”从坯上取出,压净水份,交由扫纸匠一张张地揭起。
扫贴到木板之上晾干,最后分扎成捆,打包入库。
一切都有序进行,分工明确。
蔡伦不断穿梭在工坊各处,与工匠交谈,频频点头。
”凛蔡管事,天甲二号工单,一共一百捆,每捆一百包,每包十张,共计十万张加零头一百张,已经入库封存,年后即可发货,运到止汉城。“
一位年轻女子,站立在蔡伦面前,手持账册汇报,账目丝毫不乱。
蔡伦点点头,说道:“好,记得贴好标识,盖好油纸。”
女子应声而去,却被蔡伦拦住。
蔡伦道:“纸坊事关紧要,但你也要注意休息,我可不想这么精干助力病倒了。”
女子心中一暖,笑道:“明月谢过管事。”
蔡伦点点头,转身离开。
王二城东郊。
一些地块,已经被修整完毕,田垄分明,且田间地头,都竖有木牌以作区分。
“大家手脚麻利一些,将这些杂草秸秆都抱到田里,点火焚烧,两人在外侧,注意防火。”
乔风一边指挥,一边观察说道。
“这些杂草秸秆焚烧之后,草木灰可以成为底肥,更能将藏在地上的虫害之卵烧死,一举多得。”
“老五,其它的地块之上,也这般焚烧,注意防火,别把树林烧了。”
“知道啦!乔哥,哥几个,跟我来。”
一个瘦子带着几人应声而去。
天同酒楼。
“哟,两位客官,您里边请。”
两位头戴斗笠、垂有青纱的人走进了酒楼。
酒楼人气爆棚,一楼已经是座无虚席。
店小二将这两位引到一楼楼梯处,做了一个’请‘的手势。
那二人自行上楼。
“两位贵客上楼,招待好嘞!”
“两位贵客上楼,一定招待好!”
一个声音从楼上响起。
这二人上楼之后,楼上一脸笑容的店小二,早已在楼梯口处等待。
“客官里面请,小心脚下台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