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口被堵上,所有人也都松了口气,根本没人在乎小白为什么力气这么大,他们还得把已经进来的蝗虫都弄死。
族长和里正也开始清点人数,看看有没有人没来得及进来。
舒月感觉自己要累死了,他像是个老妈子一样看护了一路,练功都没觉得这么累。
现在他也不管了,能把人都带来他尽力了。
小白给舒月找了块石头清理干净让舒月休息,舒月也不管其他人了,一屁股坐在石头上,两眼看着地上的蝗虫发直。
洞穴内存在多种气味,其中包括汗臭味、牲畜身上的味道以及洞穴自身原有的腐败味道,不是什么好的体验。
在洞穴中,由于光线不足,他们只能够借助火把的灯光来照亮前方区域。
舒月看了眼自家马车所在的区域,那边已经是洞穴深处,家里的马车全须全尾的停着,除了马有点受惊,看样子粮食东西都在。
柳奶奶正带着一家人清理马车周围的蝗虫,最小的狗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还知道自己用手帕把鼻涕擦了,看来这些天的教导没有白费。
过了许久,整个洞穴才慢慢安静下来,不过门口还是得守着不少人,把飞进来的蝗虫都弄死。
尽管哭泣声依旧在耳畔回荡,其中包括了孩子们的哭声以及大人们的,但他们的眼神中却流露出对蝗虫的憎恨,仿佛恨不得将它们全部咬死。
“呜呜,咱家的粮食掉外面了,当家的咋办啊。”
“粮袋子被咬破了,粮食都撒了。”
“该死的蝗虫!”
族长和里正找到舒月,两人唉声叹气。
舒月的手被族长一把捂住,老者泪水涟涟,脸上布满划痕,头发也显得凌乱不堪。
“月娃子,这次都靠了你,要不是你带着大家伙走,损失还要更大,呜呜,这世道不让老百姓活着啊,我们这些人得感谢你啊,不然这些粮食根本保不住。”
舒月轻轻拍了拍老族长的肩膀,巧妙地抽回自己的手。老人家这些天来一直未能沐浴,即使坐在车上也有一股不雅的气味。舒月虽然自己也未洗澡,但他会每天寻找机会擦拭身体。
“族长爷爷,里正爷爷,现在赶快清点一下东西吧,做个统计,看看有多少损失,咱们暂时出不去了,得等蝗灾过去,还有水充足吗?这个蝗灾还不知道得多久。”
里正满眼含泪,此前他一直认为哭泣并无益处,然而现在他明白了,在遭遇此类令人心碎的时刻,唯有哭泣才能稍许抚慰他的内心。
几人正说话呢,就听见人群中有哭喊声传来:“爹,爹,你怎么了!”
舒月反射性地抬头看去,就看见村西边的柳铁头的大儿子跪在柳铁头旁边喊着。
舒月立刻站起身,快步来到柳铁头身边,先看了看面色,然后开始把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