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月当做不认识老攻,故意避开视线,知道那人在看自己,他也当做不知情。
寒风吹来,舒月打了个哆嗦,小白立刻从行李中拿出棉袄给他穿上,看看这天,阴沉沉的,感觉要不了多久就会下雪的样子。
石屹原本只是路过,天色不早了,打算让手下的人在这休息一晚再出发。
旁边的流民跪了一地,他只是下意识扫了一眼,就和其中一个青年对上了视线。
熟悉感在心头涌起,心脏错漏,青年的眼睛不同于其他人,他的瞳色略浅,夕阳照射在青年眼眸里,让他的整个瞳孔都像是在发光。
青年脸上带着未洗净的脏污,可露出来的锁骨白得耀眼,一路上的颠沛流离让他的身材有些消瘦,能看见肩膀处突出的骨头有些明显。
还没等他在心里把那种熟悉感揣摩,青年就移开了和对视的双眼,转头和旁边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说话,少年手脚麻利,很快给青年披上了一件棉衣。
他这才发现青年鼻尖通红,颤抖着肩膀吸了吸鼻子。
石屹看了眼自己披着的狐裘,莫名想把狐裘披在青年的身上。
他怎么会这么想,今天到底怎么了,石屹可以确定他以前根本没有见过青年,可为什么会觉得青年对自己很熟悉呢?
回到亲卫已经搭建好的军帐前坐着,视线总是有意无意想往那伙人中间的青年看。
跟在石屹身边的顺子见自家主子总是注意那边的一伙流民,他身为最了解主子的人,见到主子有心事,必然要替主子分忧。
“少爷,那伙人有车有马,人还这么多,其他的流民我也打听过了,路上死了不少,走到这里的已经是命大的了,这群人也是奇怪,我刚才也问了一嘴,他们一路过来,居然没有死一个,来时多少人,到时也这么多人,其中必然有个能组织这么多人的人才,少爷,是否要小的过去把那人叫来给您看看?”
石屹收回自己的视线,表情一点都没变,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样,轻微点了下头,端起热茶啜了一口。
顺子偷偷一笑,还是自己懂少爷的心思,看见少爷好奇那伙人,应该是锯嘴葫芦病犯了,这才光看着,不吭声,这时候就得他顺子上,解决少爷的好奇心。
舒月这会儿已经喝上小白煮的热水,双手抱着茶杯暖手,喝上热水以后都感觉不是那么冷了。
原本因为连夜赶路大伙一个个都蔫头耷脑的,结果现在知道他们马上就能到了,身体也不累了,营地热闹的不行。
顺子来的时候就看见整个队伍热热闹闹,脏兮兮的脸上几乎都带着笑意,那样子像是要过年了一般。
少年们看见顺子过来,不着痕迹挡在最前面,也没拿武器,毕竟这人他们惹不起。
顺子什么眼力,就算少年们再隐蔽,也没躲过顺子的眼,他也没觉得被冒犯,反而觉得有意思,这批人能全部到达这里,一个没少,和这些看着被训练过的少年也有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