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了一番力气,二人才将那男子拖回庄子里。
却不想刚踏进屋内,苏檀就看到她的榻上正慵懒地斜倚个人,那人视线一转,瞥向她身后被夜蝉背着的男子身上,玩味道:
“苏世子,这是半夜出去与陌生男子私会?”
果然,萧老狗张嘴就是咬人。
什么私会?
话说的这般难听,大半夜跑来她的庄子就是来讥讽她一番?
苏檀翻了个白眼,丁点儿都不想搭理他。
刚从那山上回来,她快被冻死了,现在只想好好儿地烤烤火暖和暖和,哪有精力同他在这里打嘴仗。
苏檀吩咐夜蝉先将那人送去偏房,再瞧瞧那人的伤势如何,竟是将萧时宴晾在一边。
眼见督主面色沉了沉,返回的夜蝉也察觉到二人之间的不对劲,忙替苏檀解释:
“督主,属下陪公子去后山摘花,无意间碰到这位受伤的男子,这才将他带回的。”
萧时宴脸色稍霁:“哦?这般巧合?”
苏檀也走过来了,那铜盆里采萱已倒了热水,她一言不发地搓洗着双手。
夜蝉怕萧时宴误会,又拿出那摘的几朵冰凌花:
“督主,公子主要是为了这花而去的,这大雪肆虐,山上冷冽,公子不辞辛苦摘花,乃是悼念双亲……”
萧时宴闻言有些微讶,视线落在那花上。
方才来的时候外面确实冷,小东西竟真的是为了摘花?
再看她裹了大氅却依旧难掩清瘦的背影,萧时宴的怔了下,又想到她那微红尽显可怜的杏眸,委实心里不是滋味。
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小东西,思念双亲也是在所难免的。
方才自己一来就是讥讽,是不是有些不应该?难怪小东西摆着脸色不理人呢,这是实打实委屈了。
萧时宴使了个眼色,示意夜蝉和采萱先退下,采萱还有点不情愿,被夜蝉扯走了。
屋内静下来,苏檀听到动静,想着那老狗怕是又要惩罚她了,顿时气恼,将双手在水中搓的噼里啪啦响。
果然,她的腰身被他从背后抱住。
预料的大掌却没有乱动,只是伸到盆中一把将她的青葱小手握住。
“这花等白日天色晴朗时再摘不好?偏生要半夜去,冻坏了身子你父母定也是不愿的。”
总是这副说教斥责的语气!
苏檀半句都不想听,只觉得聒噪的很,一时又烦闷不堪。
她这哪里是抱了个大腿,分明就是找了个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