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。

苏檀点点头，又上前几步，将马车门帘掀起一条细缝看了看，陈慕灵正躺在里面一动不动，浓厚的血腥气扑鼻而来。

她迅速合上，看到并无车夫，便问：

“是你驾的车吗？”

婢女连连称是，心里早已将苏檀当作救命稻草：“车夫被人捉了，奴婢一路驾车，带小姐回来的。”

周围人多眼杂，苏檀便没有再多问，而且还不知陈慕灵伤势如何，眼下情况紧急，须迅速带去救治，就让那婢女跟着自己进城再说。

又吩咐夜蝉先去后面马车内，查看陈慕灵的伤势，照看一二，她的马车则在前面开道，朝着荣安伯府驶去。

正当路过街角时，不料从侧边疾疾地冲过来另外一辆马车，与陈慕灵的马车撞到了一起。

那马车甚是豪华，速度又快，在宽阔的街道上视若无物，简直是横冲直撞，后面的马车受不住这冲击，直接被撞翻了，路边的杂货摊儿也都被砸烂。

听到身后传来的巨响，苏檀眼眸骤缩，心道一声不妙，忙叫停车夫，下车去看。

幸好夜蝉身手不凡，在察觉到危险的那刻，抱起陈慕灵跳下了马车，而那婢女就没这般好运，被摔倒在地，动弹不得。

那豪华的马车亦停了下来，里头传来一声女子的怒斥：

“瞎了你们的狗眼不成，胆敢拦路！”

分明是此人撞车在先，未道歉不说，张口就是破骂，丝毫没有礼数。

但苏檀眼下不想纠缠这些，她只担心陈慕灵的伤势，便让夜蝉将人抱到自己的马车内。

车内那人见外面没有回应，恼怒地掀起车帘望了一眼，看到满地狼藉，又骂道：

“汝等贱婢，撞了我的马车不道歉就想走？站住跪下！”

说罢，她喊了句来人，四周迅速地跳出几个黑衣人，将苏檀几人团团围住。

地上那婢女心急如焚，虽是不能动，但还是哭哭哀求：

“我家小姐身受重伤，须回府医治，还请贵人高抬贵手放过，待他日必将登门道歉，赔偿贵人损失。”

苏檀心下一怔。

陈慕灵身边的这婢女倒是忠心耿耿，整个汴京也难寻其二来，只是这话讲给良善之人还有成效，讲给眼前这刁蛮无礼之辈，怕是会挑起更大的怒火。

车内的女子确实更怒了，“一介贱婢，胆敢在我面前谈何登门道歉，你也配！来人，给我打死她们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