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梦魇,来来回回都是同一个,在乱葬岗无边的黑夜里,四周尽是阴风的呼啸声和乌鸦的嘶鸣,亘古不变的暗色,将他笼罩吞噬。
萧时宴抬眼就可见绝望与血仇,踽踽独行犹如在忘川河畔。
可那样的永夜凄景,又被半个馒头像打破镜像般击碎,随后是刺眼的骄阳倾斜而入,暗色消散。
骄阳被他撷取一缕,放于心间上永世珍藏。
画面再转,那骄阳却被困于牢笼之中,与他遥遥相望,于是他救下她,揽在怀中春风一度,待一夜的放荡过后,她又退至悬崖边,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。
人间星河,就此别过。
心骤痛。
只要想起那失去的感觉,萧时宴的心就狠狠一揪。
不,即使是隔着万丈悬崖,无边永夜,他上穷下尽也要寻觅,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。
萧时宴的攻伐越发凶狠,捏住苏檀下巴的手指逐渐收紧。
可不过一瞬,又怕弄疼她,捧着她的脸轻柔地吻着。
苏檀笨拙地被他占领主动地位,拖入欲海之中,想挣脱都挣脱不得。
这一吻,着实绵长,仿佛这般用力地交缠,就能窥探到她的内心,看她究竟是在想什么。
即便她此时心中无他,也不能有旁人的位置。
她是他心间那珍藏的耀眼骄阳,容不得任何人染指。
萧时宴几乎要将她吞吃入腹。
半晌过后,萧时宴才放开那被自己吸吮的红肿的唇畔,嗓音沙哑道:
“为何发抖,这是怕本督?”
苏檀大口喘气,眼角染上迷离的绯色。
男子与女子天生在体力上有差异,即使苏檀有心想解释,但又怕触动萧时宴更多的怒火。
两人鼻尖相抵,他轻笑:“怕了?”
苏檀摇头,又见他扬起手,下意识便闭上眼睛,只以为这魔头要伸手抽她。
却听见萧时宴轻嗤:“苏世子在本督这儿,就是心尖尖儿,本督几时对你动手,你竟怕本督打你?”
脸上的软肉被揉捏着,苏檀惊讶地睁眼,便看到萧时宴的脸色顿时一黑。
“信不过本督?”
苏檀握住他的手腕仍旧摇头:“不,我信的。”
她大抵是知晓他为何发怒。
一来高位者向来自傲,方才见到与自己长相肖似的小太监,他难免会不虞;
二来见自己下意识惊恐,他怒她不信任他。
可她苏檀不过是瘦弱的女子,与萧时宴相识相遇不过数月时间,怎知外人口中嗜杀成性的东厂督主不会将她零落碾成泥?
萧时宴身量高大,如此居高临下对她虎视眈眈,好似宣示自己食物的猛兽一般,只叫她瑟瑟发抖。
“别怕本督好不好?永远别怕。”
萧时宴喟叹几声,甚至带了丝哀求,随后又缓慢地剥开她的衣裳,一层又一层,宛如剥开一朵艳丽的娇花,寻到中心那最嫩之处,泄愤似的衔咬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