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时宴向来醒得早,苏檀还在酣睡时,他便起身将她抱起来往浴房中走去。
采萱低头垂眼地走进来收拾一片狼藉的书房,夜蝉则在浴房外头传信,将昨夜皇宫中的对话一一道出。
水汽氤氲的浴池边,萧时宴正半跪着,拿起柔软的巾帕细细地洗净苏檀身上每一处。
夜蝉只听得到里头窸窸窣窣的水声,心头震撼难言。
督主,竟然亲自伺候公子沐浴。
但显然此刻并不是惊讶此事的时候,听她讲完后,萧时宴好似并不在意:“魏高不过是小皇帝自以为是养在身边的亲信罢了,他想借此事来夺东厂的权,且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。”
夜蝉点头应下,很快离开。
倒是苏檀在他轻柔的动作和水声中迷糊醒来,听到萧时宴的声音,下意识地问道:“督主说什么?”
萧时宴见她还睡意朦胧,又替她穿好衣裳,随口说起宫中之事。
苏檀顿时清醒大半,忍不住嗤笑:
“苏兴珠被刺客削去了手指?这可真是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。”
萧时宴挑了挑眉头。
他自是知晓苏兴珠的手指并非被刺客所削,那日上元节宫宴那晚他进宫,便马不停蹄地去太后寝宫寻找小东西,却被苏兴珠设计拦住引诱,他极其不耐直接削掉她的小指。
若非是记起小东西有留她的意思,萧时宴早就一剑要了他狗命。
却不想过去半个月之久,苏兴珠竟胆大妄为至此,将断指安在刺客头上。
苏檀抬眼,察觉到他唇角讥讽笑意,眨眼道:
“难不成此事还有督主的手笔?”
萧时宴唔了声回应:“彼时上元节宫宴那晚,本督进后宫寻你,被她蓄意冒犯,于是本督一剑斩了她的小指。”
“啊?”苏檀似乎很是意外:“以督主您的脾性,竟然没一剑杀了她?”
萧时宴气的牙痒痒,在她软嫩的脖颈上泄愤似的轻咬一口,小东西真是没良心,他这般做是为了谁?
“若非苏世子提过留她一命,本督岂会放过她?便是上回,她早就命丧黄泉了。”
“什么上回?”苏檀微讶。
上回就是在御书房那回,小皇帝命苏兴珠装扮成小东西的模样,二人在里头行荒淫之事。
萧时宴只要想起苏兴珠衣着同小东西一模一样的衣衫,就不由自主地皱眉,但他却没讲出来,只横抱起她,往内室中走去。
苏檀还欲再问,就被他堵住樱唇,挣扎间刚拢好的寝衣又松散开,露出雪白肌肤上暧昧的痕迹。
萧时宴眼神一暗,苏檀察觉到危险,忙快速拢好,“宫中出了大事,陛下又生了分权之心,督主还不赶回去应付吗?”
“呵,”他不屑冷笑,“魏高若当真有那个本事,本督就是让了这东厂督主之位给他,也看他有没有这个命坐稳;想要分权,就凭小皇帝?”
萧时宴不甚在意,只觉得同那黄毛小儿在朝堂上斡旋,实在没有陪在小东西身边有趣,便将苏檀又拢回怀中。
苏檀哼唧两声,乱窜着躲避他的毒爪。
可哪里会是萧时宴的对手?很快便被他牢牢按在身下,那还未消散的红痕上又被烙上新的印记。
“罢了,这就放过你。”
那些轻吻如同蜻蜓点水,一触即逝,又替她穿好衣裳。
苏檀知晓他这是要走了,松了口气。
她自己还有一大堆事儿要赶着处理,便随手拿了支玉簪将黑发挽起,起身要去送他。
萧时宴瞧她大有一副送客大吉的架势,舌尖顶了顶后槽牙,“就这般盼着本督速速离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