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檀鲜少在非醉的情况下主动投怀送抱,感受到萧时宴无过多反应,顿时有股挫败之气。
身负绝症,不能活的长久,是她不能改变的;
但撩拨不了人,便是她的不成。
这所有的一切,是否命运对她冥冥之中的暗示?讥讽她与天作对,实在无能?
苏檀不知。
她的泪流的更凶了,笨拙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。
萧时宴看着上方的小女娘悲恸大哭,心头愈发涩然。
她在心里,就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。
“为何哭?”
萧时宴掰过她的手,与她十指相扣。
苏檀神色戚戚,嗓音沙哑:“…苟活至今,一事无成…”
萧时宴略一思索,便明白了她的意思,是指在撩拨自己这事上挫败了,不觉有些啼笑皆非,但也体察她的心境。
她自幼痛失双亲被送至乡下,养成这般对外强硬的性子,内心却荒芜柔软,即便有不成,也不怪罪他人,只埋怨自己。
萧时宴抱住她的腰身,轻轻吻了吻她的朱唇,笑道:
“此事并非你不能成,若是我来,又何须你主动?”
苏檀抽噎的声音一停。
萧时宴又吻她:“今夜还长,你当真想要?”
苏檀更是一愣。
他何时会如此刻一般,过问她的意思?
而如今,不可一世的东厂督主竟然会低声下气,对她俯首称臣来问她。
苏檀垂眸,看到萧时宴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襟扣上。
进一步,是旖旎春色,交颈而眠;
退一步,是鸣金收兵,酣然入睡。
无论是进退,全在她心,由她决策。
这一刻,苏檀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尊重,她眼眨了眨,又要落下泪来。
萧时宴也不急,轻轻地吻她:“全在你。”
苏檀的手放在他胸前,并未言语,看出她似乎有退缩之意,萧时宴欲将她抱下来盖上被子:
“若是不想,便早些歇息,明日我无事,就在这儿陪你可好,嗯?”
苏檀的手却是忽然一伸,滑入他的领口里,她的脸颊微热,还未褪去的惆怅与窜上来的不甘又交杂在一起,使得她心头的欲火越来越旺。
反正要死,也不应留下憾事,才不枉又重活一世。
此刻的她心甘情愿,与往日醉酒被萧时宴哄骗着共赴极乐全然不同,苏檀从未像这般坚定,要全身心地投入一场乐事之中。
“我要你,就此刻。”
萧时宴喉结微滚,黑暗中的手都有些隐隐颤抖。
他不敢置信。
见他迟迟不动作,苏檀咬了口他的下巴,愤愤道:
“萧时宴你听到没有,我说我要你!”
萧时宴当然听的分明,往日里平静幽暗的眸底,此时却如同淬着闪亮的星光。
“檀儿,这是你说的,可不要后悔。”
“我苏檀一言九鼎,绝不后悔。”
萧时宴便伸手去解了她的发冠,如瀑的青丝披散而下,衬的刚哭过的俏丽小脸儿,愈发明艳动人。
他将她拉过,牢牢地按在怀中,炽热的吻迫不及待地落在她的樱唇上。
辗转反侧间,衣衫滑落,二人肌肤相贴,发丝交缠在一起,密不可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