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檀点点头。
她又躺了好一会儿,才断断续续记起自己昏沉时,似乎有人抱着自己回来,又想到出门时是与萧时宴同去的。
而萧时宴此刻,却不在她身边。
苏檀心中不知为何有些空落,下意识便问:“他呢?”
“督主将您送回来后就有事急着离去了,还留了封书信,嘱咐道让您身子好些再看。”
苏檀点头,也没急着看信。
她知晓自己在西苑内,但那幻境中的记忆着实太深,即便回到现实,她还清楚地记得其中发生的一切。
在大殿内,她主动献上的那个吻。
方才脑中混混沌沌,此刻清明后,苏檀猛然一震。
她...她竟对萧时宴说了那些话...
她说。
“我心中只有你。”
“不过此刻我很肯定的是,萧时宴,我心悦你。”
苏檀顿时感觉浑身血液直冲头顶,一时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这话是她说出口的?
她心乱如麻。
或许她不否认自己的心动,但绝不能允许自己清醒地失控。
采萱看着公子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叹气,不禁问道:“公子您怎么了?有何心事?”
苏檀不知怎么同她讲,只道:“将督主留下的信拿来吧。”
“督主早就料到您会如此,特意嘱咐奴婢不许您今日看,他说那信中也不过就是些叮嘱之言,您切记要照顾好身子。”
苏檀微愣,垂下眼睫。
采萱看着她忧心忡忡,似乎还有惴惴不安之态,虽不知是为何,只好安抚:“公子若是碰到什么难解决的事儿,不如差夜蝉去告知督主,督主对您...奴婢也是看在眼里的,他定会帮您,也好过您一个人忧思,愁眉不展的。”
她这话本是为了安抚,却不想刚好戳中苏檀的心事。
苏檀咬唇沉吟片刻,问道:
“萱姐,你觉得,督主对我如何?”
采萱看她神色认真,便心下了然,公子不过才年芳十五,少女怀春,情窦初开也在情理之中。
于是她也正了正脸色,道:“奴婢觉得督主对您甚好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苏檀记得采萱之前似乎很是不喜萧时宴,每回都背地里对他咬牙切齿,恨不得生吞了他,怎的如今竟会为他说话。
她挑挑眉,很是意外。
“督主对您,在奴婢看来,虽嘴上半分不饶人,但实则嘴硬心软,初时或许总爱欺负您,现如今却是顶顶好了。”
知微者见着,采萱细想萧时宴为公子做的每一件事,心中的愤懑早就消散,再加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她此刻恍然明白,为何公子总会摇摆不定,忧思多虑。
“奴婢不过就是个俗人,也不知如何讲述那些对您的好,但端看督主为您看病寻药的银子,就多的令人咂舌;
奴婢闲暇时会同夜蝉聊天,得知您吃的那药丸,其中的药材千金难求,且制作工艺繁杂,时间花费又长,耗时又耗力的,督主却从不提及这些,奴婢不敢说花费重金就是对您有心意,但若无心意,对您肯定是舍不得花重金的,督主身居高位之人,更是如此。”
苏檀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