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时宴走在前面,她紧跟在侧边,月色洒在他身上,越发显得他身姿清逸,眉星目朗。
刹那间,苏檀想到一句诗:
霜华落满头,也算共白首。
只是她知晓自己的身份和处境,同萧时宴共白首的这个想法似乎太过遥远。
但如今心上人就在身边,握着他的手,二人心意想通,好像妄想一下共白首,也并非不行。
萧时宴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,无奈道:
“看着脚下,不许看我,若是没看到路摔了可如何是好?”
苏檀嗯了声,他便轻笑:“乖。”
那带笑的容色太绝,令苏檀又是一阵目眩痴迷。
*
汴京此时的夜中还有几丝凉意。
苏檀坐在马车内,又套着披风,便丝毫不觉得冷了。
萧时宴亦陪在一旁,他知晓苏檀不喜欢坐马车,故早就准备了薄荷 和话梅之类的吃食,看她有些难受,便取了出来。
苏檀正闭着眼,忽然感觉到嘴唇被碰了碰,睁眼才发现萧时宴塞了片薄荷叶来,示意她张嘴:
“来,含着,解晕。”
苏檀照做,不下心咬了下萧时宴的指尖。
萧时宴眸色微黯,深深看了她一眼后,并未过多动作,很快便收回手,又捻了颗话梅,塞进她口中:
“再试试这个。”
话梅与薄荷的味道搅合在一起,有点发苦,苏檀柳眉微蹙。
看着她小脸皱成一团,萧时宴叹了口气,俯身以舌勾回那颗话梅,卷入自己口中。
苏檀嗔了他一眼,却见他勾了勾唇,笑道:“好酸。”
心跳又是一顿,苏檀下意识怼他:“你自个儿挑的吃食,酸的怪谁?”
萧时宴眼中带着笑意,又倾身将她搂住抵在马车内壁上,凑到她耳边,悄悄说了句什么。
只见苏檀的脸骤然爆红,使劲儿推他:“青天白日的,就知晓胡言乱语!”
萧时宴挑了挑眉:“檀儿看看外头,哪儿来的青天白日。”顿了顿,在她耳边接着道:
“是否胡言乱语,咱们一试便知。”
苏檀羞恼不已,就感受到他的大掌当真挪到自己腰侧,意味不明地在上游移,隔着几层衣裳,犹如轻羽一般,刮的人心底微漾。
一方逼仄的天地中,他眸色深深,将她装在其中。
苏檀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,便被萧时宴快速地吻住喉咙处,缠绵悱恻地在雪白的脖颈上落下红痕。
迷迷糊糊间,苏檀简直被他勾的快要昏了头,呢喃着:“督主...”
萧时宴的唇很快顺着她的脖颈来到耳边,蜻蜓点水般引起她阵阵颤栗,混杂着滚烫的呼吸,他又悄声说了什么,随后捂住她的双眸。
马车内温度陡然上升,苏檀有些闷闷地难以喘息。
在黑暗中,她被萧时宴牵引着,几乎将二人经历过的所有颠鸾倒凤都回忆了一遍。
苏檀本以为自己忘了,却随着他暗哑的嗓音,仿佛再次身临其境。
若是之前,不过是身体上的愉悦;
如今,是同互表心意的心上人一起,只让她身心一道飞升沦陷。
迷离间,苏檀不由自主地想到在小年夜那晚,也是在马车内如此时这般,她失去自控,顷撒热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