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不愧是心机深沉,不耐也不过是刹那,她很快便调整好情绪,分明是气恼至极,却还要拿捏姿态,装作一副欲擒故纵模样:“原来如此,想必苏公子对本郡主是无男女之情的。
方才说本郡主是天上月,恨不得将所有溢美之词都拥在本郡主身上,实际却不过如此,本郡主机会都给了,你竟还推辞,简直是不知好歹,既如此那你便当本郡主什么都没说罢了。”
她作势转身,好似真的生气欲走。
苏檀知晓,自己已经同她们打了好几轮太极,若是再拿乔,恐怕是要惹得那位高傲的王妃动怒。
故而她小跑着追了上去,道歉道:“郡主等等,我,我怎会不对郡主动心呢,郡主这般貌美的女子,任谁见了都会为之心动,只是我自知身份低微,配不上郡主,不敢耽误郡主罢了,所以才压抑心意推辞,但郡主话已至此,我自是不想再遮掩。”
清溪郡主闻言,心底松了口气。
她背对着苏檀,面上满是厌烦之色,半点没有方才与苏檀言笑晏晏的娇俏模样,叫她演这些的戏码实在太过乏味无趣。
若非母妃要求,她才不愿来,与这低贱之人多说一句话,她都是忍耐。
她深吸了口气,调整面上的厌烦神色,转身娇笑着看向苏檀:“果真如此么?”
苏檀心里白眼快翻上天,点头道:“确实如此,我乃是句句属实,我一直想的是自己身份低微,唯恐郡主跟了我吃苦,故而不敢将心意宣之于口。”
每句话都是昧着良心说出口,觉得乏味无趣的又何止清溪郡主一人,苏檀亦是。
“呵,本郡主不在意这些,能同心上人过日子,即便再苦也是甜的,你说是么?”清溪郡主说着,似乎有些羞涩不敢抬眼。
苏檀眼神发亮:“当真?我,我没理解错的话,郡主这是,愿意同我喜结连理?”
“自然。”清溪郡主虽是笑着,但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苏檀欣喜若狂,仿佛天上掉下馅饼般:“能与郡主喜结连理,乃是我三生之幸!”
清溪郡主点头:“好,那本郡主便去同我母妃商议,若是有任何事,本郡主再传信与你。”
她甚至不等苏檀回应,飞快地消失在苏檀视野中。
苏檀仍是痴迷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,不管四周藏着多少暗卫,她这番表现堪称是无懈可击。
很快,广阳王府的郡主与永昌侯府的苏五公子议亲一事传遍了汴京。
城内传的沸沸扬扬。
还在闺中黯然伤怀的陈慕灵听闻后,心头一慌。
她自己身为女子,自是知晓议亲的事不是空穴来风,想必是背后有人推手。
陈慕灵一边担忧,究竟会是何人在背后操纵,一边又担忧苏檀如今,是否安然无恙?
虽然许久未见苏檀,还因着上回喝茶一事遭遇拒绝而不敢见她,但她心里还有两分不甘与气恼,陈慕灵顿时便坐不住了,想着上门去寻她问个清楚。
听闻她要出门去见苏檀,陈云廷立刻愤愤地跑来:“我早就说过,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!偏生就你天真,还替他辩解;
她当初接近你,不过是看重你的身份,好想着跟你结亲借助咱们助她夺得世子之位,如今你瞧瞧,你与她结为兄妹,没了结亲的可能,她转头就攀上了广阳王府的高枝。
我的好妹妹,你不知晓这几日我派人去打听了,你猜那病秧子为何总是往广阳王府跑?她每回上门都是说着寻广阳王世子,谁知那世子根本就不待见她,回回接待她的都是郡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