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震延一怔,二十六办婚礼,那就是后天,他这边连个通知都没有接到,他这个大儿子是真的情愿在苏家做一个上门女婿,也不愿意回来陆家。
在这一刻,陆震延都不明白他这一生到底干了什么,到现在陆家该由继承?
瘫在轮椅上的陆北哲?还是恢复了腿疾的陆北辞:“我儿子的腿疾是不是那苏玖玖治疗好的?”
杨支书没有回答陆震延的问话,陆家的水太深,杨支书不想让好好的人才去陆家被埋没。
杨支书当下岔开话题,想到他也有要问的,最终也问了一句:“娇娇跟她妈是不是过年也不回来了?”
陆震延手抖了一下,声音如常:“她们在陆家很好,你不用挂心。”
“那谢谢,不用告诉她们,我问过她们!”当下只剩下嘟嘟的声音。
陆震延愣了一会,最终也放下了电话,他看着书桌上的文件,这些都是陆家的几个厂子,本来他的这些东西都是留给陆北哲的,因为只有他是健康的,能把厂子经营好。
老太太老了,妻子和小儿子瘫痪了,大儿子好了却已经脱离了陆家,别说大儿子他的东西,如今他的户口页陆家都没有了,好像连拿捏他回来的筹码都没了。
这时电话又响起!
“陆老板,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,许多商家都取消了与陆家的合作,厂子里面的货都没法发出去了,似乎有人在跟我们抢生意。”
“我这就过来……”陆震延撑着拐杖,拖着步子往厂家赶去。
现在整个陆家就靠陆震延一个人死撑着……
——
这方杨支书打开抽屉,里面躺着的是一张全家福,原以为相处十八年,孩子都这么大了,她放弃回城里的机会,没想临到近四十,她仍旧宁愿选择呆在城里。
没想她平日没说,回城竟然成了她人生中最大的执念。
娇娇她娘任芝兰是下到溪水大队的第一批知青,那时候还不是大规模的下乡运动,所以回城的名额吃紧。
他心悦于当年的那个姑娘,长得清秀、有知识、有文化,不过人家有恋人,他也就没有去打扰。
她的恋人是与她下来的一个知青,1960下半年回城的名额她没有被选上,那个知青先回了城,她发现已经怀孕了几个月,写信回去都是石沉大海。
当年她跳河时被他救了下来,他鼓起勇气说他可以照顾她和孩子,问了一句她愿不愿意嫁给她。
1961年上半年出生了,他把孩子取名娇娇,希望孩子不跟芝兰一样那么吃苦。
如今结婚十九载,两人都是老夫老妻,他也当上了十来年的村支书,虽然不是大富大贵,但是也不算过的太苦,他想着帮娇娇找个好婆家也算圆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