轲比能说,“那你们就去东边我们那里吧,保险你们风调雨顺,冷热自来的。”
于是,被步度根裹挟到弹汗山上兵士的家属,就向上边喊,“(谁谁)我们走了,到慕容军那里了,你出来到那里去找我们啊!”
说完,把帐篷拆了,放在牛车上,赶着车就走了。
开始一天,还好,第二天,山顶上就有人应答,说,“你们等我一会儿,我跟你们一起走!”
说着,有跑下山的,有从断崖上摔下来的。估计摔下来的是被步度根的嫡系士兵推下来的。
其实,这样的人并不多,但是,山上山下这么的吵嚷,影响很大。
到第三天,人数开始多了起来,大有都要去东边的意思。
日上三竿,山顶传来沙哑的喊话声,“轲比能,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?”
轲比能说,“我不知道,步度根你说我这是什么行为?”
步度根说,“你这是逼鲜卑王庭退位的行为。”
轲比能说,“就是逼你呗,那也未尝不可。从古至今,都是贤者上,愚者让。你该让位于贤者了。”
“你吗?”步度根说,“你想当单于吗?”
轲比能说,“我可没说。你下台,自然有上台的。牧户会推举出一个单于的。”
步度根说,“轲比能你不知道,现在单于上位,不是牧户说了算,是大汉皇帝说了算,他让谁上,谁就能上,你觉得大汉皇帝会让你来当这个单于吗?”
“嘁!”轲比能说,“现在大汉皇帝还能说了什么算?无非是曹操在那里指手画脚,僭越当朝,你这个单于是不是他早就封好了,才回去要皇帝一个口风的?”
步度根不语。轲比能说,“让我说中了吧?要真是曹操让我当单于,我还就真不当,那不是当了一个伪单于,儿单于吗?像你一样?这样的单于当不当的有意思吗?让人戳脊梁,骂哈拉达(一姓之长,可理解为汉族的祖宗)。”
步度根挺了半天,才说,“轲比能,咱俩没有前仇旧怨,你放我走,成吗?”
轲比能说,“可以,我要是进攻,你早就不能‘叭叭’地跟我说话了,你走下来吧,你我双方还不至于撕破了脸——你下来,上哪儿去?”
“到南边儿,”步度根说,“还没具体想好去哪儿,走着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