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,”轲比能说,“皇叔真要是封我为单于,咱们现在出让弹汗山不?”
“那当然不。”欧阳丹斩钉截铁地说,“你是名副其实的鲜卑单于,夺下弹汗山,怎么可以再出让呢?”
“那就不怕去曹儿围剿了吗?”
“不怕。”欧阳丹说,“到那时,有皇叔给咱们撑腰眼子,曹儿打算发兵,他也得寻思寻思,皇叔答应不答应?皇叔陈兵南界,咱们在北陲,他就不怕咱们和皇叔南北合一包他饺子?”
轲比能笑着,忽然敛住笑意,皱了皱眉头,说,“我们看出了这一步,步度根看不出这一步?”
“你是说?”
轲比能说,“步度根要是看出了曹儿会发兵剿咱们,他就挺着,说啥也不回来,咱们怎么处?”
欧阳丹拂了拂他额头上的那只“眼”,说,“咱们这时只能设定他看不出这步棋。”
“他要看出呢?”
“看出……”欧阳丹感到那只“眼”痒了一样,用手指尖揉揉,说,“那我们只好重返草原,避一时之灾,等待天下有变,再行图志。”
轲比能颔首道,“和他见面,还真不好拿捏这个分寸。”
“是啊,”欧阳丹说,“劝他回来,还不能低气了,要摆出他是王,你也是王,你和他平起平坐,不分伯仲,又说服他回来做王,和平相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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轲比能回到后堂,叹了一口气。貂蝉细声问道,“主帅,何以忧心?”
轲比能就把他和欧阳丹说的一番话当貂蝉学了,他说,“难就难在劝他回来,还不能低气了,要摆出他是王,我也是王,我和他平起平坐,不分伯仲,又说服他回来做王,你说怎么拿捏这个分寸?”
貂蝉想了一下说,“你要拉出王的局势来。”
轲比能说,“那我干啥去了?”
“你……”貂蝉想着说,“你给他送羊去。”
“送羊?”
貂蝉说,“是啊,草原的羊肉味和西北的羊肉味差别不小,草原水草丰美,羊肉自然鲜灵,而西北的羊吃的是宿草,不灵动。吃惯了草原羊的鲜卑单于一定感到西北羊是异类,你给他赶去一群羊,以示关爱,他要意识到了这一点,就能回到弹汗山。”
轲比能击掌以贺,说,“真的吗?两地的羊肉还不一样味道?!”
貂蝉扭过去身子,说,“自然是不一样。”
轲比能想到貂蝉曾和吕布在西北住过一段日子,她现在不好意思的样子,就是出于那段缘由,就不再问下去,而是说,“好!给他送羊,真真是个好由头!”
这时,泄归泥闯了进来,他直不楞腾地说,“主帅,你要去雁门郡见步度根?!”
轲比能和貂蝉对视了一下,说,“你听谁说的?”
泄归泥说,“你就别管我听谁说的,你是不是要去雁门郡吧?”
轲比能和貂蝉都知道他在房山的那排窗子偷窥貂蝉,刚才,可能是在那排窗子外,听到了他们俩说的话;还有一种可能,就是欧阳丹对他说的。
两方面,哪一方也没法瞒住他,轲比能就说,“是啊,是去雁门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