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最基层的打工人,她身不由己。
地铁五十分钟,因为临近假期又宣布加班,她也无暇再逛公园。
——
六月中旬,夏木安顺利答辩完立刻回了锦垣。
距离刚哥祭拜的时间还有十几天,没人知道他是否会提前来。
保险起见,夏木安提前住进了老房子,卧底警察随即放出消息。
成败在此一举,大家精神紧绷,就等刚哥做出行动。
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任何动静,就在众人以为判断失误的时候,事情迎来了转机。
六月二十四日,方平上午出门,下午穿越两个行政区,去了一个偏僻的老街丧葬店。
他去催老板一块墓碑制作的进度。
那块墓碑要纂刻的信息很简单,死者“王老汉”,生于一九三七年冬月十一,卒于二零零二年六月初一。
立碑人“王小刚”,碑上没有妻子和后辈。
农历六月初一,今年公历六月二十九日。
王小刚,“刚哥”,是同一个人吗?
多年办案的经验让在场民警无不激动,大案告破在即,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。
六月二十七日,方平接了一个电话。
这通电话是丧葬店老板在警察的授意下打的,大致内容是墓碑已刻好,可免费运至墓地。
方平拒绝了他,表示自己会找人运。
第二天,一辆小货车把墓碑拉到了六十公里外一个无人的山腰上。
最近的县城只有十几公里,这群罪犯为了掩人耳目真是大费周章。
周围峭壁林立,不像有人的样子。
可新挖的平地上有一座令人惊叹的坟墓。
青石垒成几堵四四方方的墙,中间的墓丘很高,前方是双层的牌楼,雕梁画栋,寓意吉祥的图样沉浮其中,尽显华丽;
那个长方形的框,大概是放墓碑的;
墓碑前面是一张汉白玉的拜桌,香炉干净如新,烛台鎏金纹龙。
下方的拜台明净整洁,空地上贴着考究的青石地砖……
这座坟墓的造价不低,是“刚哥”这种人修得起的。
若真是他,这个王老汉在他心中的地位应当很重要。
两者到底什么关系?
这座坟是原地修缮,还是新迁至此的呢?
疑云重重,不得而知。
四个壮汉把墓碑抬到空的方框中安上就走了,直到夜幕降临也没人出现。
明天是六月二十九,他会来的。
六月底的夜空,繁星挂满天际,虫鸣声声低吟。
零点十分,一阵急促的窸窣声响起,潜伏在草丛里的民警立刻意识到问题。
两人沉住气,没过多久,一个黑影从山坡下爬上来,四处打量后走到坟墓附近。
男人一步一顿走到拜台,磕了数十个响头后跌坐在地,隔得有些远,听不清在念叨什么。
过了一会儿,他跪到拜桌前,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摸出红烛和黄香,点上后退回拜台,恭恭敬敬地开始磕头。
磕一次,一声“爹”,三声过后,“儿子王小刚,回来拜您!”
振聋发聩,鸟雀惊飞。
男人一边抚摸墓碑,一边痛哭流涕:
“爹,我愧对您的养育!”
“爹,您是不是也知道我做的事,一次也不来我的梦里……”
见他沉浸其中,精神抖擞的民警从四周慢慢靠近,很快形成严丝合缝的包围圈……
“不许动!警察!”
“举起手来!”
“再动就开枪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