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黎……黎……黎……”凡团经纪人声音发抖。
“你猜她雇我来干什么的?”那黑衣人轻笑,好像没看到她慌张似的。
“棍打,抛尸……”
黑衣人从背后伸出棍子,左手握着,棍头朝下,轻轻点地,一声声好似要敲在她头上。
“还是……刀捅,划脸……再肢解呢……”
左手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水果刀,在手上灵活来回转圈。
凡团经纪人慌了神,腿脚发软,咽了咽口水,试图劝解:“杀……杀人犯法……”
“犯法?我只是拿钱办事,你可是她第一个要拿来开刀的人呢,你说说你,得罪疯子干什么。”
黑衣人拿出手机,好像在拨打电话。
“喂,黎小姐,人已经找到了,怎么处理呢?”
凡团经纪人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上来,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。
里头好像说了什么,那黑衣人好像很惊讶,似乎在确定电话里头说的话是否真实。
“什么!要把她带到荒林里………”
她害怕极了,连大气都不敢出,心砰砰直跳,仿佛有小兔子在心中蹦来蹦去。
那人还在通话。
“什么!绑树上再浇油?什么!点火?活活烧死?什么!再丢了喂狗?哇塞,不愧是黎小姐……”
这回她吓得面色如土,舌头僵住了,说不出话来。
黎时不是人,居然敢如此歹毒!这可是法治社会!法治法治法治!这两个字很难念吗!
凡团经纪人悔恨交加,她为什么想不开去惹上这个女魔头!
可能是求生的信念支撑着,凡团经纪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突然起身,把黑衣人手机抢过来,哭着嗓子开口求饶。
可能是觉得她反正也要死了,黑衣人也没抢回手机。
“黎、黎、黎时……不!黎小姐,求求你放过我,我下次再也不敢了!我不敢了………”
可能是她不够诚恳,亦或是黎时不够满意,电话里头一直沉默,不答一言。
“你若真心实意检讨一下自己的恶行,说不定她脑抽了就会放你一马。”黑衣人好心提醒,凡团经纪人此时满脑子都是想活命的念头,都没注意那人说话的不对劲。
六神无主之际,突然有个人出了个主意,不管是好主意还是馊主意,人往往都会下意识试一试。
凡团经纪人此刻就是如此,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如倒豆子般一字不落说出了自己当初对黎时做的事。
“我……对!我、我不应该雇水军去黑你、攻击你直播间……我不应该找人造谣你……热搜的事……对,热搜的事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放出来啊!我想撤回的,是凡团……”
凡团经纪人一说到凡团,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,急忙甩锅。
“对对对!是凡团!凡团指使我这么干的!是她先出主意让我找水军的!也是她叫我不要撤你的黑热搜的,一切都是她!是她干的!你去找她,求你放过我吧呜呜呜呜我还不想死啊……”
手机里头依旧毫无声音,凡团经纪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,绝望了,想到待会她就要与这个世界说拜拜了,开始大声哭喊,大喊大叫。
一直默不作声的黑衣人突然“呀”的一声。
“呀,我都忘了原来我在这啊,”黑衣人刻意压低的嗓音恢复,熟悉的声音响起,似乎还很苦恼,“你说你也真的是,怎么不提醒一下我呢。”
凡团经纪人哭喊声戛然而止,抬头望去。
黑衣人抬手把面罩摘下,露出了令她熟悉的一张脸,正看傻子一样看着她。
黎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