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之后就没再说话,静静待了有五分钟这样,叶息见气氛还是有点怪异,想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时,身旁的人突然大叫起来。
“哎呀!这个点我们怎么还在野外躺着!是不想活了吗!”
叶息也反应过来黎时话中的意思,黄昏已过,四周光线已经暗了下来,天渐渐黑了,夜晚野兽出没,遇到她俩就完了。
“走,找个地方!”
叶息拍拍身上的杂草起身对黎时道。
“嗯,往外走,里面太复杂了。”
夜色已经笼罩着这片森林,大地已经沉睡了,除了偶然一两声深山里传来动物的叫声便在无其他声响。夜间风声呼啸,树枝瑟瑟作响,这片漆黑的森林,只有微弱的月光洒下来。
叶息折了点树枝做了个简易火把照路,两人一前一后踏着月光上路了……
网上依旧密切关注着搜救进程,时间一晃到了晚上,众人心中都默认搜救无望了,即便之前还活着,这个时候也差不多饿死了。
……………
破屋外,木门咣咣猛响,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尤其刺耳,已入睡被吵醒的旁边邻居气得探出头大吼。
“有病啊!大晚上的敲什么敲!不知道扰民吗!”
砸门的人转过身,那名邻居看到为首几人手里提着刀,心里发毛,但还是壮着胆加快语速。
“那家一天都没开……过门,敲……敲也没用……”
啪一声迅速把窗关上,生怕那帮人来找他麻烦。
脸上横着刀疤的细腿黄毛瞪了几眼还在看热闹的人,其余几户人家见此也纷纷锁好窗,心里已经骂了那破屋里住的人不下五百回,这老头净惹些道上的人,家里的孩子真可怜!
见人都被吓跑了,细腿黄毛这才转过身,一脸狗腿往前跑,在戴着金细丝框眼镜,嘴里叼着香烟的斯文青年面前停下。
“四爷,那看来真不在屋里,知道我们来肯定躲外面了,上次欠老龙的钱,那老头都没还,你看……”
“你说他没还钱?”青年终于正眼看了那黄毛一眼,“没还钱龙老五怎么会放过他?”
“听说前把月,老龙的确把人堵街边揍了一顿,后面不知道怎么地,居然放人了,我们也挺纳闷的。”
斯文青年伸了个懒腰,毫无素质地把嘴里的烟吐到门前,手一扬。
细腿黄毛很上道,立马把手中的纸贴上木门。
青年先走下台阶,“走吧,去找老龙,看看他是不是发财了……”
连债都不催了。
外面安静了大概半个小时,躲厕所的人才敢探出头,支起耳朵细听,这才蹑脚出来。
叶觉从里屋出来,把屋门关得极响,气得叶父咬牙狠狠骂道。
“妈蛋!你小心点,关那么大声是想让他们发现吗!”
叶觉头也没回,把他们往门外贴的纸拿进来,上面就是叶父欠的债。
叶觉扬起手中的纸张,“你又借钱去赌了?”
明明之前差点被砍了手也依旧不长记性,转头就又借债赌博喝酒。
叶觉不再折磨自己了,他进屋收拾东西,把自己仅有的衣物收进袋子里。
“你什么意思!我是你老子,你还想离了我!狗娘养的白眼狼!”叶父跑过来把东西抢过来全丢在地上,眼神不屑。
白眼狼?这就是这十几年来自己得来的评价。
真有意思。
叶觉轻扯嘴角,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。
“今晚起,就当我没你这个恶心的父亲,我去捡垃圾都比待你身边强!”
叶觉眼神冷漠,也不捡起地上的衣物,干脆什么也不拿,直接往门外走去。
过了这门,藏在阴沟里不敢见日的他终于敢抬头直视阳光了。
只要踏出这——
门。
“咣!”
酒瓶破裂的声音从身后响起。
叶觉后脑一痛,天旋地转之间,摔过桌旁,他闻到了锈味。
流血了。
好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