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?”
神医叹了一口气,“大小姐这眼睛不是一般的失明,是长期被毒气浸染所致。”
“毒气?”余千尧紧紧攥着手,咬了咬后槽牙。
“而且大小姐怕是已经成了药人,体内的毒药已经平衡,外界干预,怕是更会危及她的性命。”
…………
“你对蕴蕴做了什么?”余千尧举起身旁的茶盏就往杜玉婉脚边砸去。
“我能做什么?”
余千尧轻笑了一声,眼里满是鄙夷和厌恶,
“那是你的女儿,你怎么可以把她做成药人!”
药人之术,是五毒门秘术。药人从小便要被浇灌毒药,忍受非人的痛苦,能活下来的药人只有少数,手段残忍,所以此术后被武林列为禁术。
他没想到,杜玉婉竟然使用药人之术,还用在自己的孩子身上。
“虎毒尚且不食子,你真是蛇蝎心肠,我当初……”
杜玉婉大笑了一声,“怎么?后悔娶我了?”
她整理着裙摆,“平日里总想着黎初和她的那个儿子,那你可关心过自己的女儿?”
杜玉婉轻嗤了一声,咬着下唇瓣,“现在装出一副爱女儿的模样不觉得晚了吗?”
但凡余千尧平时多关心女儿,那早该知道女儿身上发生了何事。
余千尧轻轻闭上眼靠在椅子上,心里都是对余蕴的愧疚。
是他这个父亲的错。
…………
余千尧坐到床边,揉了揉余蕴的脑袋,
“爹给蕴蕴戴了凤梨酥。”
“爹……”余蕴一把抱住余千尧的腰,无助绝望的哭着。
她听到了神医和爹爹说的话。
她的眼睛,是因为母亲没的,她这辈子都看不见了。
“蕴蕴以后还有爹爹在,爹爹会护着蕴蕴一辈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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啪------巴掌重重的落在杜玉婉的脸上。
杜玉婉的身子撞向桌子,连带着桌子一同翻倒,茶杯碎了满地,茶水飞溅。
杜玉婉一愣,无辜的看着余千尧,
“夫君,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夫君不快了?”
“你对初儿做了什么你不清楚?”余千尧的手捏住杜玉婉的下巴。
嫌恶至极。
“解药呢?解药呢!”他的眼底一片猩红,质问着杜玉婉。
杜玉婉拍开余千尧的手,嘴角缓缓上扬,
“解药啊~”
尾音上扬,带着一丝嘲讽。
她又忍不住笑出了声,“那是药人之血炼就的毒药,自然需要药人来化解。”
她仰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余千尧,
“你要用你女儿的心头血去救你的老相好吗?”
“疯子。”余千尧的手紧紧攥着,止不住的颤抖。
杜玉婉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“是你先对不起我的!是你和黎初的错!你们一辈子都别想好过哈哈……”
…………
“爹……”余蕴莫名的有些心慌,手在黑暗中摸索,抓住父亲满是老茧的手掌,心里才有些心安。
“我做了个梦,可吓人了。”
余千尧的眼睛闪烁着泪光,满是自责和愧疚,可惜余蕴看不见。
“我梦见爹爹不要我了。”余蕴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,摇了摇头,
“不过梦是反的,父亲不会不要我的。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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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呼~呼~”
余蕴从噩梦中惊醒,大口大口的呼吸,喘着气,害怕的蜷缩在一图案。
“小姐。”齐信的身影突然出现,担忧的立马跑到余蕴面前。
“齐叔,我做梦了……”余蕴身子止不住的发抖,脸上都是恐惧,
“我又梦到他来剜我的心头血……我好害怕齐叔……我害怕……”
阿爹啊,你怎么能骗蕴蕴呢?
你把蕴蕴丢下了,你剜了蕴蕴的心头血去救了那个女人。
蕴蕴好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