谎言,总是有被拆穿的那一天。
梦啊,该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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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表小姐,这里你不能进。”两个侍女连忙挡在宋珊珊面前,拦住她的去路。
宋珊珊用力推开侍女,趾高气昂道,
“整个太子府都是我表哥的,还有哪不能进的?”
她轻哼一声,一巴掌打在侍女的脸上,侍女的脸立马变得红肿,
“我告诉你们,我以后可是要嫁进太子府的,你们敢这么和我说话。”
她一早便听说了,表哥的那个青梅竹马余蕴,如今嫁进太子府当了侧妃。
如此心狠的女子,她一直想见一见,奈何表哥把人藏的太严实了,一点机会也不给。
如今表哥跟随陛下围猎,可算是让她找到机会了。
“表小姐,您今儿就算是把奴婢打死,奴婢也不能让你进去。”
宋珊一听,咬了咬后槽牙,眼里丝毫不掩饰的怒意,眼看又要一巴掌落在是女上,突然一道女声阻止。
“住手。”
顺着声音看过去,便见穿着一袭淡粉色长裙的女子款款走来。
步履款款,优雅从容,那张脸更是漂亮的让人说不出话来。
“白瞎了这么好看的脸,心这么狠毒”
宋珊珊的话一瞬间脱口而出。
余蕴微蹙着眉,眼里满是疑惑,“这位小姐,我们这才是第一次见,我不知道为何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。”
侍女见状便要拉走宋珊珊,再让宋珊珊说下去,怕是她的小命都没有了。
宋珊珊来劲儿了,越是不让她做什么,她越是要做什么,嘴里不管不顾的骂着余蕴,甚至还手脚并用,推搡着余蕴。
余蕴的肩膀被宋珊珊禁锢住,猛烈的摇晃了两下。
她的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飞过,很快很快,根本来不及抓住。
“表小姐求您快走吧,不然殿下回来会怪罪我们的。”
侍女心里无奈的叹气。
一个两个都是主人,都得供着。
余蕴觉得眼前的画面看着有些心烦,皱着眉头,
“绿枝,把她带出去,吵的我头疼。”
宋珊珊一怔,瞳孔瞬间睁大,
“你敢让人赶我?我是太子的表妹,你只是个侧妃算什么!”
宋珊珊快步上前,一把扯住余蕴的头发,将她拉到池塘边。
余蕴疼的眼眶含着泪,五官拧到一块儿。
她重重一口咬在宋珊珊都手腕上,趁机跑开,却被宋珊珊拉住裙角,往后用力一扯。
“侧妃!”侍女们惊慌失措,连忙跳进池塘。
冰冷都池水让她们都忍不住颤抖,紧咬着牙关,继续下潜。
余蕴的头猛的撞向池塘下的一块大石头,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,意识逐渐模糊。
身体不受控制的下落。
可也因此,那些被忘掉的记忆重新被记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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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蕴蕴。”傅寒声听闻余蕴落水的消息,焦急的从猎场赶回来。
便见到一袭白衣素缟的余蕴,双目无神的坐在床边,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。
呆滞,死板。
“殿下,侧妃这样已经三日了。”
侍女低垂着头,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。
余蕴自从落水醒来后,便像是换了一个人,问些奇奇怪怪的话,总是想方设法的跑出太子府。
无奈之下,总管只好将房门上了锁,可那之后余蕴便滴水未进。
“蕴蕴,吃点东西好不好?”傅寒声将帕子用温水浸湿,想要擦拭余蕴干的起皮的嘴唇。
却被余蕴躲开,余蕴立马挪动位置,蜷缩在床的另一端,眼里的厌恶刺痛傅寒声的双目。
“蕴蕴……”
“别这么喊我。”余蕴艰难的咽了咽口水,手紧紧抓着被子,不自觉的颤抖着,
“让人恶心。”
傅寒声怔愣在原地,手中的帕子缓缓落在地上,发出啪的一声响。
他微蹙着眉头,居高临下的看着余蕴,一副上位者的姿态,高高在上,不可侵犯,
“你记起来了。”
余蕴眼底一片猩红,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流出,她微微歪了歪头,眼底一片绝望,
“把我耍的团团转,很好玩吗?”
“用我余氏满门的性命为你的太子之位铺路还不够吗?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了!你杀了我啊!”
余蕴歇斯底里的怒吼道,她拔下手上的发簪,毫不犹豫的朝傅寒声冲去。
金簪插入身体之中,血迹慢慢的流出。
傅寒声丝毫没有躲避的想法,双眼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,眼底的爱意汹涌泛滥。
傅寒声抓住余蕴的手,将金簪更深的插入,疼的他眉头微蹙,缓缓开口解释道,
“没有杀他们。”
“他们是你的亲人,我不会杀他们的……”
余蕴的父亲被定罪通敌,余氏一族按律流放,却在圣旨颁下之前便被灭门,除余蕴和余父外,男女老少无一幸免。
余蕴那时晕倒在雨夜,在太子府内休养这才逃过一劫。
余蕴取出金簪,紧咬着唇瓣,用力推开傅寒声,
“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便是爱我,便要我感激涕零吗?”
余蕴的手重重的擦拭着眼泪,眼眶泛着的红更加的刺眼,
“踩在亲人尸骨上得来的侥幸,我情愿不要。”
傅寒声上奏,说余父通敌一案全靠余蕴大义灭亲,皇帝念其正义之举,便放过余蕴,并许傅寒声纳入府中为侧妃,以服民心。
“蕴蕴,你不是一心都想嫁给我吗?”
“如今我们便好好在一起好吗?”
傅寒声靠近余蕴,迎面却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,
“从来都是你说的要娶我,你口中的爱又有几分真心?”
“究竟是真心要娶我……”余蕴轻笑一声,
“亦或是想要身后余家的残部。”
这人心啊,最是复杂,最难看懂。
真真假假好像也已经变得不重要了,命运始终推动着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