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并且……”
“剑不离身,剑不离身!”
众卫率虽然惶恐,却亦非常心动。
“是,殿下!”众人低头秉命。
…………
两日后。
刘光世只是查办了些无关紧要的人物。貌似根本就没有怀疑燕王,燕王依旧扮演了那个敦厚纯直的角色,没有引起任何怀疑。
燕王刘宇耀武扬威,令他彻底断了最后的亲情念想,只有怨恨与憎恶。
待到成功夺门,燕王必死!
思想工作全做好,大家陪你去谋反!
寒衣节前天。东门。
夏羽放了林莫西的兵马进入汴京。
而太子卫率与司马家、崔家的兵马都趁夜色悄然进宫,占据了皇宫的大门。
夜色深沉,无月而令人窒息。
冲突一触即发。
燕白皱眉望向秦晓,脸上浮现出担忧神色,心中略有些打鼓,“这架势,你就不怕刘彻真的成功吗?”
秦晓胸有成竹,对局势的掌控达到洞若观火的地步。他冷笑道:“不可能的,你不觉得这太过仓促了吗?”
“造反的准备并不充足,而且宫内有支强大的军队,名曰“银刀客”,占据宫门是最愚蠢的,前有强敌攻之不上,后有禁卫围追堵截,他刘彻……插翅难飞。”
“林莫西不是傻子,到时候他肯定会借助东门的夏羽逃跑。只有那些被蛊惑的贪心之辈,一鼓足气而没有任何退路。”
秦晓眺望气势汹汹的反叛军队,他们人数众多,仿佛要淹没了汴京的皇宫。燕白会有成功的错觉,是人之常情。
燕白还有疑问,凝眸向秦晓提问,“那燕王刘宇呢?”
燕白在问刘宇会趁此出手吗?
“他不会出手,他根本不相信我,他只会作壁上观,那是个不错的选择。”
“可我想要的结果,恰恰是如此!”
“当参与到了谋反之中,没有谁能逃脱得了罪责。哪怕是急忙撇清关系的刘宇,都逃不出这铺天密布的网。”
秦晓眼眸深邃,直视燕白。
“不是人有欲望,而是人即是欲望。”
“伪装了那么久,獠牙显锋终会伤人。”
“可獠牙再怎么锋利尖锐,被把握住了命脉,却也只能乖乖听话………”
“欲望欲望,那才是人真正的名字。希望你爷爷不要走错路。我们大抵终会毁在自己喜欢的事物上……这是人生真理!”
燕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眼神灼灼满是赞赏,突然咧嘴笑了,“秦晓…秦晓!黑衣谋士,算无遗策,天下无双!”
“风大天寒,我们找家酒肆如何?”燕白觉得耳边太过喧嚣,便提议去城中休息。
“好……”
“这里人多,我牵着你。”
秦晓微微笑,逆人流而去。
苏宁抱剑檐上观,抿嘴感慨:“介就是爱情啊!你说对吧,康达。”
康达露出了微微惊讶的表情。
“根据人类对爱情的理解。恋爱需要爱慕,受吸引,奉献和尊重。”
“他们大概有50%的可能在恋爱中。”
“好了,不开玩笑了。”苏宁直直的从屋檐跳了下去,抬眸望远,“好戏开场,我们该去看戏了,我可是最真诚的观众!”
“好的,长官。”康达凝眸望远道。
………
长生殿。
风大而寒,直催人老。
呼啸而过的不止寒风,还有那些叛军!
魏德忠抽出多年未用过的剑刃。
“陛下,老奴就算拼了命,都会护住您的性命安危!”魏德忠咬牙而怒目。
刘光世还处在不可置信当中。
“你说……你说佑荣反了?”
银刀客的统领王松,率领百余银甲精兵鱼贯而入那长生殿中,他低头弯腰,躬身行礼,言辞振振:“请陛下拟旨,敕令四方禁军支援,三千银刀将誓死护卫陛下!”
“宗庙军正在赶往宫门阻敌,银刀客都已集结,拱卫皇宫足矣,叛贼不足为惧。”
“你是说佑荣反了?”他仿佛没有听到王松说话,突然又问了一遍。他紧蹙眉头,颤声战栗,语调尽是苦涩。
魏德忠苦笑不停,压抑不语。
王松简短而言:“是……陛下。”
银刀客,刘光世苦心经营多年,才堪堪凑出的精锐之师。没想到首战却要用来对付自家人……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呢?!
银刀客之精锐,势不可挡。
如果真要用比喻形容的话,那就是“三千越甲”,可以吞并吴国而复国的锐士!
三千银刀又岂非太子东拼西凑、仓促组建的叛军军队所能比的?太子刘协的失败是注定的,是无法避免的。
刘光世闭上眼睛,缄默不言。
良久后才开口,桀然一笑:“去将太子带到太极殿,明天朝会取消。”
王松振声而言:“诺,陛下!”
刘协振奋军心,高昂愤声,“我们身后已经没了退路,我们只有前行!我们不知拂晓何方,我们唯有彻夜前行。”
“不甘平庸而放手一搏,天命注定而既寿永昌,从龙之功就在眼前!”
“诸君,随我拔剑!”
夜色幽然森寒,是死那样的沉寂。
“拔剑!拔剑!”
“拔剑……”
排山倒海之势,摧枯拉朽之力迸发而出。死据宫门,而大军涌入其中。
刘协凝聚了军心,振奋了军心。
又以三倍于银刀客的兵力进攻。按道理也应该是摧枯拉朽之势啊,可始终啃不下挡在眼前的硬骨头。
银刀客虽借据地利,可也不太轻松。
伴随更多银刀客的加入,谋逆军终于开始显现颓势。随后林莫西弃军逃跑,刘彻被层层包围,也彻底宣告了夺门之变的失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