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，掺杂着一个雌性的说话声。

淼青殊脚下的步子停下了，一棵树刚好遮挡住了她的身影。

这是敏的声音，她眼下又有些进退两难了。

要不然再等一下好了，等归于平静再离开，那个时候人的警惕心总是要比平常低一些的。她现下离开，万一发出声响惊动了他们，惹得他们产生阴影，也是一种罪过。

“大人，已经，很迟了。”

几秒后，另外一个声音响起。“我还没有。”

淼青殊愣了一下，这是维克的声音。

敏和维克竟然是这样的关系，可淼青殊记得敏对自己亡夫的感情还是挺深的。而今日他们两人的交流也实在谈不上暧昧和温情，更多是冷漠与不屑。

随后又是敏在说话。

“你曾经说过我很了不得，年纪轻轻就做了族长，对吗？”好一会儿之后，维克又开口说话了，语气不像是询问，更多的是得意。

“嗯，大人，是的。”敏回答着。

维克听了她的回答好像还是不太满意，让她详细说说究竟是哪些地方厉害。敏荤素不忌地说了一大堆，用词十分直白大胆，奉承的意味很足。

淼青殊蹲在树后面听得脸烧红，耳朵都在发烫。人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就算了，还听到了这样的进阶版，实在是让人难为情。

森焱虽说有些行事自我了些，但那些雁过不留痕的动作过去了也就过去了，这些从嘴里出来的荤话倒是没有说过。

维克被敏恭维得很开心，大喝了一声，然后骂了几句脏话大笑了起来，笑完他又问：“所以所有的雌性都会为我所折服，对吧？”

“那，那是，当然了。”敏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嘶哑的哭腔。

“那你觉得，淼青殊会不会被我吸引？”他说这句话声音放轻了一些，不过语气还是带着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自负。“我能不能拿下她的心？”

明明什么都没有停下，时间也还在流转，但整个世界就仿佛都变得安静了下来，敏沉默了，蹲在树后面的淼青殊也沉默了。

然后淼青殊的胃部开始翻滚，一种作呕的欲望从胃顺着食道往上攀附，盈满了她的口腔。

他真的好油腻，又真的好自信，又带着下流、猥琐与腌臜（ā za），像个结满了脓疮的蛤蟆。

“嗯？说话，怎么不说话了？”维克还在继续逼迫着敏去回答，似乎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就不会善罢甘休。“说，是不是这样的！”

“大人，你……”敏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可置信，连带着几分怒意和歇斯底里，不过几秒后她又恢复如初。“你是想让淼青殊做族长夫人吗？”

淼青殊发现敏虽然不是个有大聪明的人，但她很擅长忍耐与伪装，这是一个优点。

“有什么不可以的呢？”维克给出了肯定的回答。“如果那些东西真的是她做的话，那勉强让她成为我们东山金钱豹一族的族长夫人也没有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