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地下通道干净又整洁,很像他们在沂山看到过的那个狐族地下洞穴,甚至功能要更齐全一些。森焱一看便知这是淼青殊的主意。
同时,这也意味着他们确实曾经遇见过危险。
他们声势浩大地进去必定引起了大家的注意,森焱看见在小阔地、篝火旁休息的他们立刻就戒备了起来。
“大人!你们终于回来了!”狐渚任看到来者竟然是归来的森焱,瞬间往前小跑了几步,一张严肃的脸上溢满了激动的色彩。“你终于回来了!”
长洱也站了起来靠近,但眼眶刹那变得绯红,不知道是兔子的天性使然,还是因为发生了什么。他暂时不愿意深思。
森焱先是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,又发现匆匆赶来的兽人的里没有淼青殊的身影,终于承认了那个猜想,也到底感受到了绝望。
他往墙旁走了几步,手掌撑到了石壁上,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问狐渚任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狐渚任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,眼睛似乎也红了一些,森焱撇开眼睛不去看,转而把目光放到了长洱的身上。“你说。”
长洱眼中如珠的泪水滚下,狠狠地砸在了地上,他现在知道了,她眼睛红是因为情绪催使。
哭了几秒,她往前走了几步就重重地跪在了森焱的面前。“大人,我对不起你,我对不起你!”
森焱想开口让她起来不用这样,但发现自己的声音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口,怎么也发不出来,就好像现在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。
“我把淼大人弄丢了,我没有保护好她,是我的错,是我的错。”她哭得很厉害,上半身趴伏在了地上,浑身颤抖,好像比那个时候被狐族的人指着鼻子骂杀人凶手时还难过。“大人你想怎么处罚我都可以,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啊?”
狐渚任这个时候终于开了口,眼睛红得好像“大人,这不是长洱的错,这是我的责任,她年纪还小,都不懂这些的,处罚我吧。”
长洱听见又哽咽着摇头、呜咽着说是她的错,最后竟然演变到所有留在这里的兽人都争相认错了。
森焱活了四十多年,觉得无力的时候很少,因为他足够强大又足够自由,此时此刻却也产生了很浓重的不知所措的情绪。
他觉得好奇怪,明明丢失了伴侣的人是他,怎么所有人都表现得比他难过。又觉得好荒谬,他们没有保护好他的伴侣,如今这一出却显得像是他不可理喻。
在他做流浪兽的时候不必要想这么多。爱上淼青殊的时候也不会想这么多,因为她好懂、温柔又慷慨,带着包容一切的纯粹。
“够了!”狐栗看不下去了,红着眼睛大吼了一声。“你们真是有毛病,装模作样的。”
“本来就是我们没有保护好淼大人,就算大人要处罚我们也是应该的,这样哭哭啼啼的根本就不是认错的样子,是让人不要处罚才对!”她走到了森焱的面前,没有选择下跪,但还是低下了头。“大人,我们这段时间找了很久,还是没有找到淼大人,不过在岛对面找到了一些痕迹。”
这一声出来之后,洞内的哭声止住了不少。
“我们都做了标记,但是因为实力不够也不敢去太远的地方。”狐栗说到这里面上很是窘迫,“所以一直在等着大人你们回来。”
森焱终于能够克制住一些自己的情绪了,他吐出了一口气,不带感情地说:“我觉得收留你们是一件很错误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