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烛忍着狠怒, 咬牙切齿的说:“给我把眼睛上的布拿下来。”
“不行。”沈桉无情拒绝,后又觉得好像语气不太好,细声解释:“男女有别。”
“沈桉,你一个七八岁的毛都没长齐的奶孩子,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?”南烛差点没有笑出声来。
前不久还撒泼打滚闹着要和她一起睡,半夜总是偷偷爬上她的床,现在竟然跟她说什么男女有别?
呵呵!
这可真是本年度南烛听到的,最有趣的笑话。
对于南烛一脸看怪物的表情,沈桉想要解释几句,想要告诉南烛,他都想起来了,现在的他不是七八岁的孩子,是一个年满二十的成年男子,可话到嘴边最终又咽了下去。他的身份牵扯太多,南烛还是少知道一些为妙。
沈桉恍神间,原本半支着身子怒瞪着他的南烛已慢慢倒回了床上,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,一张小脸越来越白。
刚才因为担心沈桉受伤,南烛一直都强撑着一口气,此时最后一丝力气用完,整个人都软绵绵的。
“桉儿,帮我把包里白色的药粉拿一包出来。”感觉伤口越来越疼,眼前的事物都开始变得模糊,明明沈桉就站在她的身前,却感觉像是隔得好远。
南烛喘息着,手死死的抓着衣衫,指节泛白,手背青筋暴起,一张小脸白得吓人,双唇却红得妖艳。
感觉到南烛的不对劲,沈桉惊慌失措,扯下眼上布条,快步上前将南烛再次抱在怀里,看着怀中的人儿气息一点一点变弱,沈桉知道,若是再犹豫南烛必然没命。
沈桉双眼上下打量南烛苍白的小脸,像毛笔在宣纸上描幕绝笔丹青。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光一幕幕自脑海浮现,明明跟南烛才认识半年多,原来不知不觉中,他们之间已经有那么多美好,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回忆。
沈桉双眼漆黑闪着无声的光,心中已然有了主意,他再不犹豫。
他本就是战场之王,见惯生死,处理外伤自是手到擒来,当看见南烛肩上的伤身子却仍是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了一下,但也只是那么一下,稍纵即逝。
只见沈桉找出止血药粉准备好,出手快准狠,一下将利箭从南烛的肩头拔出。
“啊……”利箭拔出身体,鲜血喷涌而出,南烛痛呼一声,整个人彻底失去意识,晕倒在沈桉怀里。
箭入皮肉,噬血之疼,并非南烛一个娇小女子可承受,箭上虽非巨毒,却仍是要了南烛半条命。
此时的南烛就像一个破布娃娃,毫无半丝生气可言,小脸惨白无一丝血色,双唇却红艳欲滴,在这张毫无生气的脸上显得犹为诡异。
严重的外伤加之长时间的疲累,毫不意外,她发烧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