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五脚步飞快,拎着南烛像空无一物,听到南烛说话也没有听下来,只是压低了声音,说:“将军受伤了,不让声张,让我找个靠得住的军医去瞧瞧。”
“你先放我下来,我回去拿药箱。”
主将受伤非同小可,南烛不敢马虎,从袁五手中挣脱开立即飞回营帐拿药箱。
军中突发情况多,时常半夜三更起床就得去看病,南烛的药箱里备得有足够多的伤药和一些应急药品。
南烛脚步飞快的往主将营帐跑着,就连袁五都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她的步伐。
来到营帐,就见帐门外立着两个一身黑色铠甲的男人,两人皆是一脸严肃,双眼闪着精光,一脸冰霜,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。
南烛跟在袁五的身后,两人只是看了一眼,并未多说什么,直接放行。
来到帐内,只见床上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,肩头被利箭惯穿,此时箭还留在肩上,身上铠甲已脱,着白色里衣,白色早已经被鲜血染红,头发凌乱,脸上也尽是血迹。
“将军,这是南烛,新来的军医,医术了得。”袁五上前一步,抬手行礼。
原来这就是秦慕白。
这还是南烛第一次见到真人,以前都是只闻其声。
此时,秦慕白就安安静静的坐着,一身的伤看起来有些狼狈,却仍是风度不减。
“嗯。”
袁五的话并没有让秦慕白抬起头来,或者是太疼了,他只是轻哼了一声。
“见过将军。” 南烛上前一步,双手抬起行了个礼。
来大历快要一年,基本礼数都已熟记于心,若非朝夕相处绝不会发现异常。
秦慕白依旧没有抬头,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南烛上前为他诊治。
南烛上前一步,开始检查:“伤口太深,箭入骨肉,若是硬拔只怕会大出血。”
南烛如实相告,若是在现代这种外伤并不算太难,一个手术就能搞定,大出血也能及时输血,绝不会有性命之忧,可如今不同。
这个年代也有人开刀诊治的,南烛在军中拜了一位老军医为师,那位老军医年轻时游历四方,见多识广,结识过很多能人异士,曾与她说过有人能开刀取物,但那是极少数医术高超的人。南烛曾问过师父,老人家直言不会。
“那怎么办?”袁五急得团团转,恨不能替自家将军受过。
他十五岁入伍,在沈家军已经待了整整十年,跟过很多将军,秦慕白是他最佩服的一个,还救过他的命。
“我先替将军开些止疼药。”南烛从箱里拿出药递给袁五,嘱咐他三碗水熬成一碗,然后又让袁五派人去把她师父请来。
南烛师父是军中有名的神医圣手,在军中待了五六年,处理过的箭伤成百上千,也许师父能有更好的办法。
“军中少药,止痛药留着吧。”秦慕白终于抬起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