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风眠低垂着头,根本不敢去看沈桉的脸,半响才说:“地窖里有酒,半夜村民都在休息,火势起来没第一时间被发现,等发现已经扑不灭,只怕是凶多吉少。”
“风眠,你跟了我有十年了吧!”沈桉声音低沉神色平静不见喜怒,熟悉他的风眠却知道,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。
“十年又五个月。” 风眠不敢去看沈桉的脸,老实回答。
他七岁到沈桉身边,如今已过去了整整十年。十年时间很长,初遇沈桉的情景却在脑中挥之不去。
那年,父母双双病逝,留下他一人无人看管,饿狠了就和野狗抢食,被狗追得四处乱窜,有时候连狗都没吃的,就偷。那日,因为一个包子,他被摊主手打脚踢,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天,也好,那样就可以和父母相聚了。
沈桉如天临神兵,阻止摊主对他行凶,替他付了钱,还问他是否愿意跟他回家。从那以后他就跟在沈桉的身边,沈桉从没把他当下人,让他和云歇一起读书习武。
沈桉没有说多余的话,只是 静静的看着,风眠却觉得那眼神比鞭子抽在身上还疼。
“属下办事不利,请主子责罚。”头重重磕在地上,发出‘砰’一声响。
“下去吧。”沈桉挥了挥手:“让云歇进来。”
“主子。”风眠还想说些什么,语到嘴边又咽了下去。
沈桉常告诉他们,能者无需多言,说千遍万遍不如做一遍。
……
“主子。”
云歇正从外面办事回来,听到沈桉找他立即赶来,头上带着的草帽都来不及拿掉:“主子有什么吩咐?”
“派几个得力的人去杏花村。”沈桉立在窗边,周身被孤寂笼罩,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让他无所适从:“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
保护南烛的事情一直由风眠负责,云歇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,但见沈桉如此便知肯定是有大事发生。虽从未见过南烛,却也知南烛于沈桉而言是一个特殊的存在。
“ 是。”云歇郑重点头领命离开,立即安排人手去找寻南烛的下落。
“让风眠去查沈追的行踪。 ”沈桉想了想,在云歇快走到门口时,又吩咐了一声。
寒冬腊月,屋子不会无缘无故失火,南烛一个大活人也不可能凭空消失。
沈桉只觉得头疼不已,若是南烛落在沈追的手里,只怕会吃尽苦头,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带上她一起离开。
沈桉悔不当初,可此时再说什么已晚,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南烛的下落。
……
风眠失落的待在房间里,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派人去保护南烛,若是南烛姑娘真的出事,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究,听到沈桉竟然还愿意让他做事,像被打了鸡血一样,立即把自己派去保护南烛的人交给云歇,把关于在杏花村的事情说给云歇听,他则亲自去找沈追的下落。
这次,他一定不会让主子失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