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先生。”
“先生。”
“将军。”文先生看到沈桉惊得说不出话来,双眼上下仔细打量着沈桉,老泪纵横:“不曾想此生还能再见将军。”
“先生请上坐。”沈桉将人扶起,又行了晚辈礼,这才在文先生的正对面坐了下来。
“先生此番前来必是受严律之托,本将军有话就直说了。”君千策于上首坐定,客套话已说完,既然阵营不同,那只能丑话先说:“我边博营众将士一心为国,绝无二心,但严律处心居虑想置我于死地,置忠臣良将于死地,我等绝不会束手就擒。”
“将军。”文先生看向沈桉,见沈桉并未表态,便知此事已由君千策全权做主了。
“君将军大义,自是不愿见生灵涂炭,来时严将军已跟我保证,只要边博营知错能改,过去的事既往不咎。”文先生率先抛出诚意。
“先生胸怀大志,待在严律身边时日不短,想必比我更加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,此话先生认为有几分可信?”君千策讥讽一笑。
严律那个卑鄙小人被他几次下了威,如今只怕恨不得啖他的肉喝他的血,怎么可能会愿意和他握手言和。
“只要将军愿意放下武器,必免两军兵戎相见,老朽愿以性命担保,会亲自上书圣上,为将军求情。”文先生说。
“先生一言九鼎,我自是相信的,只是严律那小人在我这里没有半分诚信可言,若我放下兵器,他日便是我为鱼肉他为刀俎,只怕到时先生有心救我也是无力。”君千策说。
“将军,两军交战必有死伤,老朽实在不愿看到血流成河的那一天啊。”文先生站了起来,语气坚定。
“先生之意君某明白,可先生根本不明白严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,为了那样的人卖命根本不值得。” 君千策起身亲自将文先生扶了坐好, 一脸无奈:“严律那个小人背地里坏事做尽,如今有我边博营在,南疆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,若是君某被撤,只怕这边境线就要不保了,还望先生明白。”
“只要沈家军在,南疆必不敢来犯,我已经和司徒将军商量好,只要将军愿意投降,我俩会亲自护送将军进京找圣上求情。”文先生说。
“先生, 若严律只是为了排除异已,我可以忍一时之气,可严律只怕早已经暗中与南疆勾结,沈家军世代为守大历江山而战,我决不能看着严律将这大好河山拱好送人。”
一直默默不语的沈桉站了起来,随身拿出一些书信递给文先生,书信上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严律所为,落款也是他的亲信,上面却有他的私印, 若说他毫不知情,只怕没人会信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文先生颤抖着双手,全然不敢相信:“严将军可是朝廷派来的,严家世代忠良,怎么会,怎么会这样。”
“不,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,待老朽亲自去问清楚。”
文先生激动得站都站不起来,几番试探才从椅子上站立了起来,说着就要往外走。
“先生,我知你心意,但这些还不足以成为证据,严律就算见到也不会承认,此时冲动只会打草惊蛇。”沈桉安抚着文先生坐了下来。
三人不再就战不战而聊,沈桉和君千策把自己的计划告知文先生,他们正在暗中收集严律勾结南疆的证据,一旦找到证据就会揭发严律 ,请文先生帮他们一起拖住司徒致远,最多三天,风眠就能传回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