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是南烛的话起了作用还是段行简自己想通了,总之,段行简深深的看了南烛一眼,然后将碗里的药直接一饮而尽。
“你要是……”南烛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一枚果干,想说段行简若是觉得苦可以先喝点甜的,一抬头却见段行简将一碗苦药干了个底朝天,竟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,不由惊叹:“你可真是个人才。”
可能是太累了,也有可能是南烛在药里加的安神药起了作用,喝下药不过短短几分钟,段行简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,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从口鼻传出。
“姑娘,水来了。”青苗打了水来,见段行简竟然睡着了,有些奇怪:“姑娘,他这是怎么了?”
“没事,就是太累了,我加了点安神药,让他好好休息一下。”南烛接过水,细心为段行简擦干净脸上的脏污,又仔细把手臂上的伤口都上了药,这才转头吩咐青苗去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来。
南疆与大历是世仇,段行简做为南疆太子,又是此次大战的领头人,如今落到大历人的手里,那怕沈桉不想给他难堪,手下人又那是好相与的。
南烛是第一次见到段行简,她不是大历人,虽见识过战争的残酷,对段行简却没有那么深的恨意,反而有些心疼,若是在二十一世纪,说不定还是在校大学生,哪里受得了这些苦。
“姑娘,这样怕是不妥。”青苗将南烛的反应都看在眼里,她知道南烛一向心善,见不得有人受伤吃苦,可段行简身份特殊,南烛这样是会惹祸上身的。
“一身衣服而已,不碍事的,你让云歇找来替他换上,若是云歇问,你就说人身体不好,若是再穿着脏的衣服,关在脏兮兮的地方,只怕华佗来了也难治好。”南烛给青苗一个安心的眼神,同时也是不容反驳的眼神。
青苗还想说些什么,见南烛这样已经是打定了主意,她再说什么也是无用,最后只能听从的出去找云歇。
……
第二天。
段行简整整睡了一天一夜,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,大军已经赶了一天路,又停在一处山间休息。
躺在床上的人悠悠醒来,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,身上还换了干净的衣服,伤口也都上了药,整个人像是焕然一新。
这段时间明里暗里遭受了太多非人的折磨,突然这样段行简非常不习惯,双眼睁了又闭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,如此反复几次才清醒过来,然后就听见有人在和他说话。
“醒了就先把粥喝了, 然后再喝药。”南烛提着粥进入马车内,身边依旧跟着青苗。
“是你帮我包扎的伤口?”段行简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“别动,你这身上新伤旧伤无数,只怕要养些时候了。”南烛上前一步,细心的把人扶了坐好,端出粥了几个时辰的小米粥:“青苗煮的粥最适合养胃了,你尝尝看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救我?”段行简并没有接过南烛递到面面前的碗,而是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南烛。
段行简生得极好看,五官分明,轮廓却似女子般娇柔,肤白胜雪,一双大眼更是让人一看就移不开双眼,简直比电视上那些爱豆还要好看,明明长得幼态,又不似沈桉那般眼神凌厉,五官硬朗锐利。
这样一个美男子就在眼前,一脸病态,看着比林妹妹还要让人心生疼惜,南烛只觉得现阵没由来的压迫感,让她难受,大概这就是天生上位者自带的威严,不怒自威应该就是如此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