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子规一边睨着沈桉的神色,一边说着,见沈桉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,又继续道:“我大历有王爷坐镇,有沈家军镇守,南疆此番吃了大亏,以后定会伏首称臣,哪里还敢来犯。”
“小公爷所说有理。”沈桉打断郑子规的话,欣慰发言道:“本是国之要事,不便与小公爷明说,可我与小公爷一见如故,相见恨晚,如今也就不吐不快了。”
“王爷请讲。”
本见沈桉一直沉默不言,郑子规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往下说了,如今见沈桉搭话立即来了兴趣,坐正身姿听沈桉娓娓道来。
“小公爷有所不知,我本也是如此想的,私下还和皇上提过几次。区区南疆小国,本王根本一不放在眼里,就算把段行简放回去又如何,南疆若是再敢来犯,大不了再打一仗就是,我泱泱大国还怕他弹丸之地不成。”
沈桉像是遇到知音,不吐不快,又见郑子规时不时搭话两句,更是畅所欲言。
“本王征战多年,再了解南疆不过,可皇上也不知是年纪大了,还是怎么了, 踌躇不前,怕这怕那的,就是不肯放人,看样子是准备一直关着段行简。”
沈桉越来越兴起,对皇上都敢出言不逊。郑子规原本对沈桉的话还将信将疑,此时倒是深信不疑了,连连附和。
两人一聊就是几个时辰,相见恨晚,互引为知,就最近的局势又一番深入的长谈,沈桉还特意留下郑子规一起用了午膳,直到国公府派人来请郑子规回去,说是国公大人突发疾病,郑子规这才不得不离开。
郑子规一离开,躲在处的云歇得了沈桉示意也跟着离开。
……
国公府。
“早上我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病了,是不是你们没有伺候好?”郑子规担心父亲,一路疾驰,还不忘数落跟在边上的下人,末了又问一句:“有没有去请郑太医?”
下人也不知道是吓傻了,还是怎么了,只是静静的跟在身边,一句话也不敢说。
郑子规着急,但也没有在意。
“逆子,给我过来跪下。”
郑子规一路来到父亲的房间,没有看到病重的父亲,倒是一眼就见到端坐在上方的父亲正怒视着他。
“父亲。”郑子规上前跪下:“不是说父亲病了吗?”
“若不是为你称病,你还要在王府待多久?你知道安南王是什么人吗?就敢去打扰,你是嫌我国公府活得太长了,想要害死全身吗?”
郑国公气得直跺脚,连风度都不要了,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儿子头上砸去。
茶杯正中郑子规额头,鲜血立即涌了出来,郑国公却像是没有看见般,继续吼道:“ 平日我对你的教诲,你到底有没有放心上,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?”